她輕歎一聲,真是孽緣,怎麼都躲不掉。
越婈推開門走入殿內,寢殿中窗戶緊閉,略顯昏暗,美人榻邊站著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他拿著自己平日裡練的字看著。
聽到動靜他也沒回身,隻是念著上邊的字:
“羅帶同心結未成……”
“一彆兩寬,各生歡喜。”
“杳杳就是這樣想我們之間的感情嗎?”
他緩緩轉過身來,陰沉的眼眸中風雨欲來。
越婈輕輕啟唇:“皇上心知肚明。”
他們之間何曾有過什麼感情。
之前她猜到了君宸州恢複記憶,她想要和他開誠布公地聊一次,想要知道那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可是這幾日日日抄寫佛經,她想通了,發生過的事情就是發生過了,曾經受到的傷害也永遠不會消散。
不論有什麼誤會有什麼苦衷,終究是破鏡難圓,覆水難收。
這樣一想,從前的一切也不重要了。
她隻想離開,她在這宮中隻覺得窒息。
君宸州攥住她的手腕,狠狠地將她扯入懷中,讓她整個人嚴絲合縫地緊緊貼在自己身上。
他的聲音染上了森然的慍怒:“杳杳,我說過,你永遠彆想離開我。”
“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他死死掐住女子的臉頰,毫不憐惜地吻下去。
男人的力道很大,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一般,在她唇上咬著,將她的呼吸全然攫走。
“放...放開唔...”
越婈掙紮著,卻被他將雙手桎梏在身後,他一手扯爛了她身上的外衫,破碎的布料落在地上,他將人壓在榻上,毫無憐惜地索取著。
越婈眉頭緊擰,在他纏著她的唇舌深入時,發了狠地去咬他。
頓時,血腥味在兩人唇齒間蔓延。
君宸州本能地鬆開她,越婈立馬狠狠推開他,撐著身子在書案上胡亂找到了一把剪子。
她抵在了自己脖頸間。
“皇上一定要逼死我嗎?”越婈杏眸中有些濕潤,心底那股酸澀絕望的情緒逐漸湧上心頭。
看著她在自己身上劃出一道血痕,君宸州仿佛被那血色刺激到了,眼眶倏然變得猩紅。
“住手!”他想要上前奪走她手中的剪子,越婈卻死死握著它,絲毫不給他機會。
“皇上明知我不想在這宮中,為何就不能放過我?”越婈聲音中帶著悲傷和哭腔,“隻要你能放過我,我也不會恨你了...”
隻要能讓她離開,往日一切就如同煙消雲散,兩人之間再無那些愛恨情仇。
君宸州死死盯著她嘴角和脖頸上的血跡,仿佛又看到了上輩子越婈離去的樣子。
他頭疼欲裂,眼眸充血,整個人都瀕臨崩潰。
“杳杳...”
越婈雙手都在顫抖著,許久他才聽到男人彌漫著悲傷的聲音:
“我們一定要走到這一步嗎?”
越婈心神恍惚了一瞬,君宸州卻趁其不意驀地上前奪走了她的剪子。
他緊緊抱住了她,溫熱的臉頰貼在她的脖頸間,讓人看不見他的神色。
越婈渾身僵硬,她有些絕望地想閉上眼。
可是男人卻什麼動作也沒有,脖頸處逐漸變得濕濡,越婈怔住了。
他在哭。
前世今生,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君宸州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