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越婈猛地睜開眼,眸中滿是驚恐和無措。
她感到臉上癢癢的,一摸才發現自己已經滿手的濕潤。
“杳杳...”
聽到這道如鬼魅般的聲音,越婈嚇得渾身冰涼,她倏然側過頭,才發現自己床邊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君宸州修長的手指撩開床幔,入目的是女子蒼白的小臉和濕紅的杏眸。
他那日回去後大病了一場,醒來後卻再見不到她的身影了。
君宸州想著,要不就放了她。
前塵往事,就讓它散去。
他每日用繁忙的政事來麻痹自己,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她。
可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隻要他一閉上眼,腦海中就是女子的身影。
她的一顰一笑,都牢牢地刻在了他心上。
他永遠忘不了她。
兩世的執念,他放不下。
連夜趕來梵音寺,他終於見到了她。
君宸州克製不住地上前,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鋼鐵般的胳膊牢牢禁錮著她的腰肢,似要將她嵌入到骨血中去。
越婈呆呆地睜著雙眸,鼻尖是熟悉的龍涎香,男人的懷抱明明是溫暖的,可她卻覺得仿佛被一條陰冷的毒蛇纏上了。
周身都是森寒,讓她忍不住發顫。
夢中的一切似乎漸漸變得清晰,清晰到她無法忘記,忘記夢中的她是如何毫無防備地喝下那藥。
越婈閉了閉眼,烏黑的眼睫顫抖著。
“君宸州。”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我都想起來了。”
君宸州的身體有瞬間的僵硬,他本能地抱緊了她,臉頰緊緊貼在她的頸側,就連聲音都變得沉悶:
“我知道...我知道...”
“可是一切都過去了...”君宸州壓著心口的澀痛,一字一句地懇求她,“不論杳杳想怎麼打我罵我都可以,隻求你...”
“不要離開我...”
“我們好好地在一起,讓我彌補你,好嗎?”
越婈垂在身側的手倏然攥緊,她突然勾起一抹笑:“好好地在一起?”
男人額心跳動,胸腔發出沉悶的心跳聲,他聲聲懇切:“隻要你隨我回宮,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我們好好的...”
“那時我並未真的懷疑你害了馮氏,隻是因為你中了蠱毒,我想去南疆尋找解藥,怕彆人傷害你才將你禁足,可是等我回來…”君宸州眼眶濕紅,著急地想要解釋。
“既然上天給了我重來一次的機會,我一定會好好補償的你的...杳杳...”
“我們還會有自己的孩子,還會有很長的日子...”君宸州強硬地壓下喉間的血腥味,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隻知道,一定要將越婈留在自己的身邊。
沒有她,他會死的。
“孩子?懷孕?”
越婈驀地冷嗤一聲:“好讓皇上再殺一次我的孩子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