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宸州不在乎她的態度,她怎樣對他都無所謂,這都是他欠她的。
“等到我將宮中的事情都處理好,就來這裡陪你好不好?”
“到時候,朕會用皇後的儀仗來接你回宮,我們並肩站在一起,以後永遠在一起...”
他會儘快將該收拾的人都收拾乾淨,宮中再無人敢害她,她會平平安安地陪在他身邊,今生今世,都將如此。
越婈拂開他的手,語氣淡淡:“皇上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皇上若願意放我離開皇宮,我會感激你。”
“可是,我會瘋的。”
他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隻要想到你會離開,我就隻想用一條鐵鏈將你永遠鎖在身邊,讓我每時每刻都能看見你。”
“杳杳,除了離開我,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隻要你在我身邊...”
君宸州執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落下輕輕的吻。
“杳杳不是恨我嗎?若是不留在我身邊,你要如何報仇?如何折磨我?”
君宸州將她的十指緊緊扣住,他仰著頭笑了笑,縱然極力展現眉眼間的溫和,可他陰鷙的眼神卻怎麼都藏不住。
“我寧願你折磨我一輩子。”
倏然間,他站起了身,越婈隻覺得腰間一緊,下一刻就被他摟入了懷中。
男人溫熱的大掌扣著她的後腦勺,讓她將腦袋貼在了他的頸側。
他癡迷地嗅著女子身上的清香,仿佛隻有聞到她的氣息,君宸州才能感受到胸腔中的那顆心還在跳動。
越婈指尖動了動,任由他抱著自己。
許久她才開口道:“皇上能陪臣妾喝一杯酒嗎?”
她推開男子,親手斟了一杯酒。
君宸州看著那杯酒,輕輕笑著:“杳杳會給我下藥嗎?”
他扯了扯唇角,並未接過女子手中的酒杯,反而用力掐住她的腰肢,將人緊緊按在自己懷中。
他粗糲的指腹抬起女子的下巴,凶狠地吻了上去。
越婈並未掙紮,她閉上眼,主動回應了他。
許久,麵前的男人突然放開了她,越婈輕輕一推,他就倒在了榻上。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楹照在他的身上,寒涼,寂寥。
越婈輕輕歎出一口氣。
那迷藥從來不在酒裡,而在她身上的香粉中。
她隻是提前服了解藥。
男人靜靜地躺在床上,這是兩人攤牌以來,越婈第一次這麼靜靜地看他。
他似乎憔悴了很多,往日清俊硬朗的麵容,此時卻多了一絲頹敗和陰鷙。
她知道,前世的悲劇並不是君宸州一人的錯,也許他也拚儘全力才拿到那本蠱毒誌書。
她也不恨他打掉了那個孩子,她能理解他的心情,她隻是恨自己,居然兩世都不曾知道它的到來。
世上的一切就是這樣,陰差陽錯,覆水難收。
遺憾和傷害永遠不會消失。
他也許是真的愛她,可她不敢相信一個曾經傷害過她的人所謂的真心。
他的愛沒有任何保障,若有一天他想要收回這份愛,她將比前世更慘。
越婈不想再去愛一個人,她隻想愛自己。
她坐在床榻邊,看見男人額頭上的傷痕,是那日她情緒失控時留下的。
乍然知道那個消息,她沒辦法讓自己保持冷靜,卻傷了他。
越婈輕輕撫過他額上的傷痕,指尖在上方久久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