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眾人才從蒹葭閣中出來。
君淑元走在前方,和相熟的幾位夫人道彆後又去了一趟乾元殿,這才準備出宮。
卻不想快到宮門處的時候碰見了柳鶯。
柳鶯似乎特意在等著她,見她走近笑意吟吟地道:“妾身給公主殿下請安。”
君淑元如今縱然不再喜歡顧如璋了,但見到柳鶯還是煩。
當初柳鶯可沒少在顧如璋麵前挑撥,還好幾次陷害自己,縱然已經過去了,但對這樣的人有好臉色也是難。
“世子妃不出宮,還留在這兒作何?”君淑元腳步沒停,徑直往宮門處走去。
柳鶯對她的冷漠視若無睹,很是自來熟地跟在她身旁:“妾身聽聞公主殿下和謝大人感情甚好,當初殿下成親之時,我與如璋不在京中,都未能去祝賀公主。”
君淑元皮笑肉不笑:“不勞世子妃費心了,你和肅國公世子好好的,本宮就安心了。”
這兩人給她鎖死!
柳鶯似乎聽不出她的言下之意,臉上是無懈可擊的笑意:“妾身自知有愧於殿下,隻是這感情之事講究你情我願,妾身與世子在塞外相識數年,絕非旁人能比的情意。”
她微垂下眼睫:“所幸殿下再覓得良人,妾身是當真為公主高興。”
幾句話的功夫兩人就出了宮門,君淑元停下來看了她一眼:“本宮與夫君感情甚篤,還多謝世子妃讓我看清了他。”
若非柳鶯,她也不會死心。
不願再和她糾纏,君淑元三步並兩步地上了自己的馬車。
柳鶯站在原地看著公主府的馬車遠去,這才慢慢收回視線。
這時又有一人從宮門處走出來,來人一襲青色衣衫,玉樹臨風,是睿王。
“睿王殿下。”柳鶯緩緩福身。
睿王眸光閃了閃,虛扶了一把:“世子妃不必多禮。”
“世子妃今日可是進宮拜見皇貴妃?”
“正是。”
睿王淺笑道:“本王也是給皇兄請安,皇貴妃有孕不宜操勞宮宴,今年的端陽節倒甚是無趣。”
柳鶯笑笑沒有說話,似乎和睿王並不熟。
“世子妃可是要回府,不如本王送你一程?”
柳鶯道:“不敢勞煩王爺,夫君說會來接妾身,妾身等等便是。”
睿王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本王就不打擾了。”
睿王從她身邊走過,微揚起的衣袂擦過了柳鶯放在腹前的手。
等了一小會兒,她便見到國公府的馬車駛了過來。
“鶯鶯,我來遲了,是我不好。”顧如璋腳步匆匆地下了馬車,上前牽住了她的手,“出門前被父親叫去說了些事情,這才出來晚了片刻,讓你久等了。”
“不礙事。”柳鶯拿著絲絹幫他擦了擦額上的細汗,“我也剛出來不久。”
兩人回了府,偌大的國公府很是安靜,肅國公和國公夫人都是無奈才答應的這門親事,平日裡見都懶得見到兩人,深居簡出的。
顧如璋並不在意,他直接帶著柳鶯回了兩人的院子。
傍晚時分,書房中點起了蠟燭。
柳鶯端著一碗消食湯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