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宸州剛回到太和殿沒多久,便見越婈身邊的小鬆子腳步匆匆地跑了進來,甚至連通傳都忘了。
他滿麵的焦急,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皇上,皇貴妃娘娘突然見紅了,太醫說要為娘娘催產!”
君宸州猛地站起來,連帶著桌上的酒盞都被打翻了,他卻渾然不覺。
“怎麼回事?”
男人聲音中滿是焦急,話音還未落下人卻已經快步往殿外走去。
殿內眾人麵麵相覷,皇貴妃適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要早產了?
能做主的兩個人都離開了,其他人也不知道是該走還是不該走呢?
眼見殿內竊竊的私語聲逐漸大了起來,賢妃拔高了聲音道:
“還請各位大人稍留片刻,等候皇上吩咐。”
皇貴妃是從太和殿回去出事的,若是殿中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那這些人就萬萬不能動了。
賢妃此前雖然心有不甘,也動過爭一爭那個位置的念頭,但是皇貴妃不在宮中的那一年她也看清了,皇上滿顆心都是旁人,她有命爭也沒命坐啊。
若是如此,不如抱緊皇貴妃的大腿,至少還能分到一點協理六宮的權利。
乾元殿。
君宸州邁著急促而慌亂的腳步走進來,還未進殿就聽到了越婈的呼痛聲。
他腳下一個踉蹌,眼中怒火中燒。
雲嬋端著水盆出來,被鮮血浸透的清水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君宸州臉色鐵青:“怎麼回事?”
雲嬋“砰”地一下跪在地上:“皇上,娘娘回來後本想歇息,但不知為何突然肚子疼見了紅,太醫來之後說是動了胎氣需要催產。”
“催產藥娘娘已經服下了,如今產婆正在裡邊為娘娘接生。”
跟在後邊趕來的賢妃等人也聽到了這話,皇貴妃這胎一直養得格外仔細,是誰竟還敢對她下手,真不怕死了嗎?
君宸州再也保持不住冷靜,大步朝著產房走去。
楊海嚇了一跳,想要阻攔他:“皇上,產房...”
“滾開!”
產房內是濃濃的血腥味,燭火搖曳,女子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額上是細密的冷汗,粘膩的發絲貼在臉上,看起來格外脆弱無助。
產婆正掀著被子查看情況,嘴裡念叨著:“娘娘再忍忍,宮口馬上就開了,奴婢再去端碗參湯來。”
看見她的一瞬間,君宸州險些失控,他快步跑到床邊,握住了女子冰涼的手。
“杳杳...”
越婈疼得牙齒都在打顫,聽到這聲呼喚頓時眼淚止不住地流:“皇上...”
她的聲音格外委屈,身體不自覺地想要蜷縮起來:“我好疼...”
君宸州握緊了她的手,任由越婈死命掐著自己,他看到女子月白色的寢衣下是一灘鮮紅的血,紅得刺目。
怎麼會這樣?明明他們已經足夠小心了,怎麼還會出事?
這時魏朝端著參湯走進來:“娘娘先把參湯喝下,待會兒才會有力氣生產。”
縱然越婈難受得不行,但還是強撐著起來喝湯,君宸州讓她靠在自己懷裡,不停地安撫著她。
他看向魏朝,壓抑著情緒:“朕要皇貴妃平安。”
魏朝心頭一跳,明白他的言下之意,萬不得已之時,哪怕舍棄皇嗣也一定要保皇貴妃平安。
他沉聲道:“微臣明白。”
越婈喝了參湯覺得身上有了些力氣,身下的疼痛也越來越厲害,她感覺胸口中似有什麼東西翻滾著格外難受,忍不住地想要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