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越婈沒有皇子,恐怕君宸州還要費一番心思。但是如今他們有了皇子,他會將朝中一切不好的東西都清理乾淨,讓他們的孩子順順利利地接過他的位置。
說他無情也好,自私也罷,他隻想把那個位置給他們的孩子。
唯有這樣,等到他百年之後,才會有人繼續照顧越婈,不讓她吃一點苦。
“既然皇上都決定了,那臣妾給他起個小名?”
越婈靠在他懷中想了想,視線透過窗楹看向逐漸黑下來的天色,盈盈滿月若隱若現。
“就叫阿滿吧。”
希望他的人生如同滿月般圓滿。
君宸州在寢宮中陪了越婈很久,直到晚上前邊宮宴即將開始才讓人將小皇子抱走。
“乖,今夜待在殿中不準出去,朕很快就回來。”
越婈懨懨地應了聲,他都這樣說了,乾元殿的宮人必得一直盯著她,不準她動彈。
等到他將阿滿抱走,偌大的乾元殿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越婈草草用了些膳食,洗漱出來就靠在窗邊的軟榻上。
她都最喜歡這個位置,可以看到院子裡的花花草草,晚上還可以賞月看星星。
太和殿離這裡並不遠,可是今夜越婈卻覺得外邊十分的安靜。
靜到一丁點聲音都聽不見。
她抱著被褥,時不時地就伸長脖子往門外看去。
越婈好似發現有什麼異常了。
乾元殿的大門緊閉著。
但是往日,除了夜晚,乾元殿從來不會閉門。
“雲荷。”
越婈掀開被子起身,直直朝外邊走去。
“娘娘,怎麼了?”雲荷一直守在殿外,聽到動靜急忙推門進來。
越婈抓住她的胳膊:“你快去太和殿看看。”
雲荷雖不明所以,但還是拔腿就往外跑去,卻在殿門處被禁軍擋了回去。
越婈這才發現,今夜駐守在殿外的根本不是尋常的侍衛,而是禁軍。
她的心猛地提起,抓住其中一人就問:“發生了何事?”
那名禁軍低下頭不敢看她,但還是一步不讓地擋在門檻外:“娘娘請回,皇上有旨,娘娘不得踏出乾元殿。”
不論越婈怎麼問,那幾個禁軍都是低著頭不吭聲,但就是不讓她走出去。
回到寢殿中,越婈心事重重,直覺前方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刻鐘之後,越婈看見楊海步履匆匆地回來,懷中還抱著小皇子。
“皇上呢?”越婈抓住他,“到底發生何事了?”
楊海聲音有些急:“皇上還在太和殿...”
“睿王他反了!”
越婈抱著小皇子的手差點一鬆,難怪君宸州今日一直叮囑自己不要出去,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早就在設局了?
楊海額上有些碎汗:“娘娘不必擔憂...”
“怎麼能不擔憂?”越婈眼底滿是不安,緊蹙的黛眉久久未能舒展,縱然君宸州再有把握,可是刀劍無眼,她怎麼能夠不擔心?
越婈感到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扼住了一般難受,撐在桌上的手無意間碰到了一旁的小刀。
她垂下眼看著泛著白光的刀刃,將它緊緊握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