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的皇城,血流如水,太和殿前的血腥味久久不能散去。
看著睿王癲狂的模樣,君宸州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早已冷硬得不像樣。
“囚禁睿王府,終身不得出。”
從這一刻起,他的母親、兄弟,都徹底離他而去了。
顧如璋走到他身側道:“啟稟皇上,家父傳來信,遙城一切安好。”
君宸州冷漠的視線望著無垠的黑夜,許久才聽他道:“讓肅國公帶兵,徹底打下北方的草原。”
所有的部落,所有的城池,都要臣服於熙國。
乾元殿。
越婈一夜無眠,縱然楊海再三告訴她不會有事,可她還是難以安定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越婈渾身都變得僵硬,她才聽到門被人推開的聲音。
越婈握緊了手中的小刀,卻在見到來人時,小刀“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君宸州還沒站穩,就突然一個人影衝過來,撲到了他懷中。
他下意識地抱住女子柔軟的身軀,大掌撫著她的發頂:“沒事了...我回來了...”
越婈嗚嗚地哭了起來:“你又騙我...”
君宸州有些著急,連忙彎下腰和她對視著:“這次真的不是朕故意騙你,你剛生產,太醫說你身子還沒恢複好不能勞累,朕怕你擔心。”
“而且今夜外邊不太平,若是你出去了,刀劍無眼,朕怕你受傷...”
越婈眼眶微微發熱,她吸了吸鼻子,抬手就捶了他一下:“反正都怪你嗚嗚...”
“都怪我,怪我。”君宸州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卻看到她手指尖冒著血珠。
他一把抓住了女子纖細的手腕,眼神陡然變得焦急:“怎麼回事?怎麼受傷了?”
越婈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手指上有一道淺淺的劃痕在滲血,應該是剛才不小心被那小刀劃到了。
“不礙事的...”她都沒什麼感覺。
君宸州不容置疑地將她帶到榻邊坐下,一言不發地給她上了藥,拿著帕子纏起來。
越婈彎了彎手指頭,被他包紮得圓鼓鼓的,很是滑稽。
做好這一切,君宸州低頭瞧見她那雙清澈水潤的杏眸中透著淡淡的疲倦,可見她是硬撐著等了一整晚都沒休息。
他摸了摸女子的臉頰,正想說話越婈就又抱住了他。
“乖,不害怕了,都結束了。”他撫著女子的後背,絮絮叨叨地給她說著剛才的事情,“睿王早就有心謀逆,朕也是趁此機會想要激他一番,讓他按捺不住動手,才好將他的勢力一網打儘。”
“所以滿月宴也隻是個幌子?”
“自然,朕怎麼可能用我們的孩子去冒險,隻是帶他去太和殿走了一轉就讓楊海帶他回來了。”
越婈放鬆了一些,靠在他懷中:“他在偏殿睡著了,還好沒嚇到他。”
精神放鬆下來,越婈也逐漸感到困倦。
可她不想放開男人,就這樣窩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等越婈再次醒來,都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剛下床就看見君宸州端著熱水走進來。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