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有身份上的尊卑,也沒有了身上的負擔,他們可以攜手走遍大江南北,親自丈量熙國的土地。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越婈有些無所適從,她眼眶微微泛紅,心中有一股暖流將她包裹。
好似她的整個世界都變得明亮起來。
她從未想過君宸州會禪位。
有了疼愛自己的丈夫,有了可愛的孩子,她一直覺得自己已經比世上很多人都幸福了。
直到今日,她才恍然發覺,其實她的內心還是有著遺憾的,隻是這份遺憾早已被她深藏,甚至被她刻意遺忘。
越婈突然抱住了他。
“君宸州...你怎麼...”
怎麼總讓她想哭。
君宸州抬手拍了拍她的後背:“不哭了,不怕待會兒他們來看見你哭鼻子?”
越婈埋首在他懷裡,肩膀抽了抽,嘟囔著:“看見就看見...”
看著兩人互相依偎的影子,君宸州嘴角噙著的笑久久未能消散。
時間匆匆,君禦珩的登基大典定在了十月初一。
那日,君宸州與越婈站在高台上,看著龍袍加身,威嚴肅穆的君禦珩站上了高台。
越婈隻覺得時間過得真快,好似昨日他還是個在繈褓中嗷嗷待哺的小孩,今日就成了禦極天下的帝王。
登基大典之後,君宸州和越婈就搬去了京城外他們自己的那座行宮。
長樂還未及笄,越婈不放心離京太遠。
承平三年。
長樂長大後,君禦珩在離皇宮最近的地方給她建了公主府。
年紀大了些的長樂不再像小時候那般文靜,也在京中有了自己的好友,開開心心地搬去了公主府居住。
那之後,越婈和君宸州便開始離開京城遊山玩水。
他們一路南下,不拘要去哪兒,到了某地就停下來玩幾天。
兒子賺錢,他們花錢,簡直是越婈夢寐以求的生活。
初春時節,他們撐著青竹傘走在萬花叢中,看湖邊淺草,河堤楊柳;仲夏時節,他們坐在山穀中喝茶品茗,看曲徑通幽,綠蛙鳴蟬;深秋時節,他們走在火紅的楓林樹下,看落葉翩躚,冷月如鉤;暮冬時節,他們在溫暖的帳中煮酒寫詩,看白雪紛紛,嬌豔紅梅。
過年的時候他們就回京去看看故人,君禦珩曾借著讓越婈為他選妃的事情請他們回去,卻被君宸州拒絕了。
自己的妻子自己選。
短短幾個字的回信,讓君禦珩心都涼了。
但到底隻是說著玩玩,年末的時候越婈還是回去幫他看了看。
在宮外待久了,再回宮總覺得不習慣,等到開春,兩人便又離開了。
這次君宸州卻提出去一趟梵音寺。
“為何要來這兒?”
走在梵音寺中,越婈好奇地問他。
君宸州道:“我曾經在這兒許過願,如今是來還願的。”
越婈笑吟吟地問他:“許了什麼願望呀?”
男人故意不說,越婈這些年脾氣大了,跳起來拍了下他的腦袋:
“說不說?”
“就不說。”
越婈假裝生氣了,小跑著往前去,把他甩在了身後。
君宸州眉眼間儘是笑意,加大了步子去追她。
夕陽將兩人的身影拖得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