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乾元殿出來,皇後臉色倏然陰冷下來。
她搭在采薇腕上的手死死攥緊,指尖掐得采薇生疼,偏生不敢吭聲,生怕在這個時候惹怒了皇後。
皇後理智回籠,甩開她的手:“皇上當真是護著她,本以為今日就算勸不得皇上降了她的位份,也該讓她來給本宮見禮。”
說到這兒皇後麵色更是難看了,她方才進殿的時候就聞到了那股曖昧的味道,那賤婢就在寢殿中,還敢躲著自己不出來。
“皇上看來很喜歡元妃,娘娘暫且還是不要和她作對了...”采薇小聲勸道,“若是您為難她,難免惹皇上生氣,反倒對您不利。”
“本宮何嘗不知道。”皇後咬著牙,“如今皇上倒是給本宮出了難題,讓本宮去太後麵前給她說好話。”
想到這兒皇後就覺得一股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太後前些日子才傳召自己過去,話裡話外都是讓她儘中宮的職責,去勸皇上這樣越級冊封不合理。
太後倒是不想和皇上正麵對上,以免母子情份生疏,什麼難事都交給了自己。
如今倒好,她夾在兩人之間,裡外不是人。
皇後深吸一口氣:“讓咱們安插在毓秀宮的人盯著穎昭儀,本宮可不信她會這麼安分。”
穎昭儀平日裡慣會裝模作樣,但她才最是善妒,又心狠。
皇後憋著一肚子的氣,往壽康宮走去。
不知皇後與太後說了什麼,但是自那日起,後宮風平浪靜,也沒有人敢來禦前找越婈的麻煩。
不過越婈覺得最麻煩的就是君宸州。
自己居住在這乾元殿中,每天都和他見麵,每晚都被他翻來覆去的折騰,害得她每日都要在床上躺到中午才能起身。
越婈含淚揉了揉發酸的腰肢,下定決心一定要早點搬出去。
晚上君宸州回來時,越婈已經用過膳沐浴完等著他了。
男人剛踏入殿中,就見一個翩躚的身影小跑著過來。
越婈接過他手中外衫,忙前忙後地幫他端茶倒水,體貼地問道:“皇上用膳了嗎,臣妾叫人溫著雞絲粥,皇上要不要吃一點?”
君宸州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無事獻殷勤。
楊海將滾燙的粥端進來,越婈掀開蓋子吹了吹,這才推到他跟前。
君宸州慢條斯理地用著,也不說話,倒是讓越婈有些不知所措。
看見她這麼反常的舉動,他不應該好奇嗎?
然後她就可以順勢說出自己想要遷宮的事情了。
偏偏君宸州心無旁騖地喝著粥,將食不言寢不語貫徹到底。
等他用完,宮人端來茶水漱了口,眼見他還想去書房處理事情,越婈坐不住了。
“皇上...”她可憐巴巴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君宸州垂下的黑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回過頭疑惑地看向她:“怎麼了?”
越婈小碎步挪上前,抓著他的衣袖縮進他懷中抱著他:“皇上今日喝了臣妾的粥,可不可以答應臣妾一件事情?”
男人微挑眉:“那粥是你做的?”
她看著宮人做的,也是她盛出來的,越婈臉不紅心不跳地點頭。
君宸州好笑地捏了捏她的小臉:“元妃娘娘還有這手藝,真是讓朕大開眼界。”
“反正皇上喝了臣妾的粥,就不能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