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晴六個月大的孩子,沒了。
引下來,是個成型的男胎。
一斤多…
能看得見眉毛…眼睫毛…
孩子身上的皮是皺的…因為接下來本該是積攢脂肪,隻等足月降生了…
聽醫生說,下來的時候還有一點微弱的呼吸。
他們已經儘了全力救治…
胎兒的血管太小,連針都紮不進去。
岑母看著那個小壺嘴,哭到幾乎暈厥。
一邊哭一邊打岑璉,罵他是個混賬,是個敗家子。
岑家遲早要敗在他手上。
岑璉腦子一片空白,什麼都沒說,任由老媽撒氣。
岑家上上下下,天塌了……
病房裡,臉色蒼白的淩晴躺在病床上。
昏迷的她不知道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沒有了……
她憧憬的四口小家也沒了……
她幻想和岑璉伉儷情深的夢也破滅了…
隔天一早。
大姐前腳剛推進手術室,後腳就傳來淩晴胎死腹中的消息。
說是昨天送過來的。
就在同一棟住院部,同一層樓,同一個產科……
淩苗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第一反應是不可置信。
淩晴那麼作妖的人…怎麼會這樣……
花鬱塵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很有可能跟小雨有關。
他看著老婆,心裡沒底…
淩苗還是去了一趟,花鬱塵也跟著她一塊兒過去了。
淩晴還沒有醒,臉色蒼白,若不是心跳監護儀還在起伏。
她還以為是個死人了。
看見淩晴這樣,淩苗不由得擰起眉。
不是出於對淩晴的可憐,是出於人最基本的同情。
岑母不在,岑父不在,霜兒不在。
病房隻有護工和岑璉。
岑璉一夜未眠,坐在病床邊垂著腦袋一言不發,看上去有點頹然。
不知道在想什麼。
淩晴變成這樣,許文秋居然還沒來,真是稀奇。
淩苗來這裡也毫無用處,除了看一眼什麼也做不了。
大姐手術就半個小時後出來。
淩苗跟護工交代了一聲,人醒了就打電話給她娘家的母親。
有親媽在身邊,至少好一點。
交代過後,淩苗就走了。
察覺到身邊的男人又陷入了極為安靜的狀態。
她側頭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沒…”花鬱塵說。
淩苗伸手去牽他的手,這才發現他手心一片冷汗。
她輕蹙眉頭,“你在想什麼呢?”
花鬱塵還是搖頭,“沒…”
“不要想太多,人各有命。”
她笑著說,“大姐的二寶馬上就要出來跟大家見麵了。”
“你就不想看看是男孩還是女孩嗎?”
花鬱塵說,“男孩吧…”
“你長了透視眼啊?”
“因為這樣就兒女雙全了…這是每個人的夢…”他說。
“你這張嘴一直像開了光一樣,說什麼都準,我也相信大姐這次是個男孩…”
去到手術室外的家屬等候區。
樊音見他們過來了,問道,“淩晴怎麼樣啊?”
淩苗說,“狀態不太好…人還沒醒,隻有岑璉在那裡守著。”
身為女人樊音也不由得揪心。
“嘖…怎麼就這麼磨難呢…”
“生老大就差點死了,現在老二又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