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明日香支支吾吾地回了一聲。
要是前段時間,她就能堂堂正正地回一聲是情侶了,但這不是剛分手了嘛;當然要是真嗣不在這裡,她也敢厚顏無恥地說句好朋友,但這不是真嗣就在這裡嘛。總之有各種各樣的原因,所以最後選了朋友這個曖昧的字眼。
而碇真嗣則還在思考駕駛員的身份……就這麼簡單被認出來了。
整天泡在LCL裡麵,都快被醃入味了。
碇真嗣的身上現在也有一種淡淡而又揮之不去的血腥味,連上次泡溫泉都消不掉這種氣味,被認出來他倒沒什麼吃驚的,不過,通過身上味道來分辨是否是駕駛員,倒是提醒了他一下,這也是一種辦法呢。
“朋友?真的不是吃醋了嗎?”
“才不是。”
那邊的對話還在繼續。
來回幾句後,瑪麗小姐又把話題引回了碇真嗣這邊,“喂男孩,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是第三適格者吧,我們彼此來個自我介紹吧。”
自我介紹……
碇真嗣沒有拒絕,
“您好,我是碇真嗣,第三適格者,請多指教。”
“我是真希波·瑪麗·伊蘭崔亞斯,歐洲支部的技術部負責人,請多指教。”
兩個人伸出手來握了一下。
握手的時間短暫。
這時碇真嗣正準備抽回手,可他立馬就發現,自己的手正被對方緊緊抓住不放開,對麵的真希波·瑪麗,用故作可愛的語調,拉長了尾音說,
“剛剛還不太敢確認呢,好久不見了啊,真、嗣、君~”
“好久不見?”
碇真嗣敏銳地問。
他確定自己的腦海中並沒有這位女性的記憶,性格如此鮮明的人,隻要相處過一段時間,無論怎麼樣都會留下點印象才對。
“對哦,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真希波一副很憂傷的模樣,可那表情太過虛偽,很明顯是假裝出來的,“看來是把我忘記了呢,真傷心。”
“這種事情我怎麼不知道?而且你快點把手鬆開,彆纏著真嗣啊。”
某個女孩在旁邊咬牙切齒。
“公主以前又不關心這個吧?”
話是這樣說。
但她總算是把手放開了。
碇真嗣都無語吐槽了,小時候隻見過一麵的親戚長輩,甚至可能是你在繈褓裡的時候才見過的,到現在十幾年過去長大了,誰還會記得啊。
不過她這話……也就是說,她是和父母熟識的人吧。
可這位真希波·瑪麗,年紀看起來並不是很大的樣子啊,所以性格才這麼不穩重吧,她真的是和父母同一年代的人嗎?
他不由得問:
“瑪麗小姐您和我父母……”
“和他們是在大學時代認識的哦,我和你媽媽的關係可是相當不錯呢。”
媽媽。
碇真嗣愣了下,這個名詞對他來說已經相當遠了。
畢竟那個人在小時候就因為實驗事故去世了,外加在另一個世界裡度過的日子,算算時間,大概十幾年沒見麵了,而且以後也永遠沒有再見的機會。
“大學跳級畢業去歐洲留學的時候,忽然就聽到了噩耗。”
仔細觀察著他的眉眼五官,紅色眼鏡的女性忽然感歎一聲,這時的她倒是有幾分穩重長輩的模樣了,
“你和她長得真像啊。”
畢竟是母子。
他心說長得像是肯定的吧,似乎所有長輩在看望小孩子的時候,總會說“這孩子和他父母真像啊”,算是種很常見的客套話。碇真嗣本來還打算問問大學時代父母的故事,了解一下碇源堂這個混蛋父親,是不是從那時候開始就這麼混蛋。
但聊天的時間太久了,一旁等待下班的金發麗人已經等不及了。
赤木律子看了眼腕表,催促著說,
“瑪麗小姐,再聊下去,恐怕時間就不夠了呢。”
“哦?已經快到時間了嗎?”真希波有點意猶未儘地說,“那下次有空再聊,我還要去交接一下呢。”
“好的。”
“那麼,再見,碇真嗣君。”
她點頭笑了笑,稱呼了他的全名。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