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了第十使徒的福。
連續好幾天都沒有訓練。
兩個人隻要放學回來就會膩在一起,搞得附近便利店的售貨員都對碇真嗣眼熟了。如果不是還有學校和本部的事,碇真嗣好想就這麼和綾波麗昏天黑地天天呆在一塊,而每當想到女孩的壽命問題,他就覺得眼下的時光愈發珍貴。
一年後啊……
那時候來入侵的使徒們,大概早已經被全部清除了。
明明兩人要過上平靜的生活了,結果還要麵臨這麼一個噩耗,可這種事情無解,他也不是萬能到能解決壽命問題的。綾波麗就仿佛翩然降臨在人世間的天使,注定是要回到天上的。
碇真嗣歎了口氣。
好像糟糕的事情會一連串地來。
這個月的月底,就是母親的忌日了。他和碇源堂這個混蛋父親到時候還要去掃墓呢。而正當他煩惱的時候,一聲突如其來的打招呼打斷了碇真嗣的思緒:
“喲,真嗣君,你看起來心情很差啊。”
是律子小姐。
金發麗人的語氣更像是好友葛城美裡一些,大概是學習了好友的說話習慣。她看見碇真嗣這副無精打采的模樣,猜到了什麼:
“你已經得到答案了嗎?”
“嗯,冬月老師告訴了我很多東西。”碇真嗣說。
“知道真相的感受會很痛苦吧?是不是有點後悔了?”赤木律子開始泡起了咖啡,熱水和咖啡粉混合在一起,小勺在散發熱氣的黑咖啡裡微微攪動。
今天三台機體終於在加班加點下維修完畢。
訓練也開始照常了。
兩人此刻正身處於本部的休息室之中。
“是有點。”
碇真嗣認同地點頭,但馬上話語一轉:
“但是我知道,事情隻是被埋在那裡沒有被發現而已,就像是被埋在海水裡的冰川一樣,並不代表不存在。就算不知道真相,到最後我也無論如何都要麵對的。”
“如果一直都不知道的話……”
金發麗人平靜地提出一個看起來很誘人的建議,她停下了攪動咖啡的動作,轉身看向這個男孩。
碇真嗣卻搖了搖頭:
“如果一直都不知道,直到事情發生才突然麵對,我想我那時候恐怕會很混亂吧,說不定連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搞不清楚,也會更痛苦更難過。”
“這樣嗎……”
兩個人就這樣緘默下來。
赤木律子那邊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事,又或者她知道這個時候碇真嗣需要的是一個人靜靜,而不是和她聊天。黑咖啡的熱氣在空氣中逸散,她嘗試地抿了一口,感覺還是那麼燙,於是繼續說:
“真嗣君,今天下午有個實驗,稍微期待一下吧。”
期待?
碇真嗣被她的這句話搞得有點懵,實驗有什麼好期待的。
不都是測測數據,偶爾用機體做一下莫名其妙的動作嗎?一直以來的實驗都是這些,之前有個機體互換實驗,到現在還在準備中呢。但他很快就知道律子小姐口中的期待是指什麼意思了。
下午時分。
他的麵前是消毒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