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大堂中央,直視趙金鵬,行了一禮後,欣喜道:“恭賀四叔晉升築基,您回來的正好,家族搬遷的大事正要由您主持。”
趙金劍嗬嗬一笑,道:“科勤,幾十年未見,你還是像小時候那樣喜歡耍心眼。老夫什麼時候同意此事了?”
趙科勤見狀解釋道:“四叔,您可能不清楚,龍鯉——”
“哼,不必再說了,一切前因後果,我十分清楚。家族雖說要搬離龍鯉湖,但不一定非要去碎星海。”
趙科勤一聽這話,臉色大變,質問道:“你這話是何意?”
趙金劍不屑於解釋,他回頭看了看家主,接著向後退了一步。
這一退,頓時將趙升凸顯出來。
同樣是這一退,赫然表明了兩人中誰主誰次。
此時能出現在同心堂的趙家人,沒有一個是笨蛋。
僅從這個動作上便瞧出無數端倪,正因為如此,他們無不心頭劇震,看向趙升的目光瞬間全變了。
趙升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朗聲道:“紫陽宗要收回龍鯉湖,就讓它收回去好了。我們趙家不會流離失所。因為家族在南疆已經有了新的靈地。”
此話一出,頓時轟動全場。
趙家眾人裡,有人狂喜,有人半信不疑,還有人惱羞成怒。
趙金剛怒目圓睜,指著趙升,質問道:“胡說八道!老夫怎麼不知道這件事,你一個黃毛小兒竟敢信口雌黃。如若耽誤了家族大事,你趙衝和萬死難恕!”
趙升見對方如此失態,心道:“你不知道的事多了!老子生你祖宗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老祖宗我大人有大量,不——”
啪!
一張青銅令牌甩到趙金剛臉上。
“睜大你的老眼看看這是什麼?”趙升冷冷說道。
紫陽宗和丹鼎派的百年令雖然細節上略有不同,但大體上一致。
而且百年令是由金丹級煉器大師親手煉成,萬萬做不得假。
趙金剛拿在手中打眼一看,再一摸,他心裡陡然一沉。
這塊令牌的質地與手感跟供奉在祠堂的那塊一模一樣。
“這麼說,他...他居然沒說謊。”
趙金剛驀然回想起自己這些年的委曲求全,親手送出的大筆靈石。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趙金剛死死捏住百年令,雙手青筋暴起,老臉不自覺露出一副可怕的表情,看上去猶如厲鬼。
趙科勤看到這一幕後,突然咯噔一下,心驟然沉了下去。
與此同時,陳子川瞧出風頭不對,心裡暗暗搖頭,暗罵道:“都是廢物!看來我得親自出手了。”
他推開阻路的人,大搖大擺的走到趙升,趙金劍幾人麵前。
微微一笑後,陳子川滿臉和煦道:“先是恭喜趙道友晉升築基,趙家又得兩百年氣運。真是可喜可賀呀!”
“不敢!陳道友是紫陽宗高徒,又是築基前輩,趙某不敢生受陳道友道賀!”趙金劍聞言臉色微變,拱手道。
陳子川沒有接話,而是直接道:“趙家在南疆得了一塊新靈地,本是一件大好事。但我有幾句話不吐不快。不知幾位可願聽我一言。”
“陳前輩但說無妨。”趙升笑著接口道。
他早已看出來了慫恿二房搬去碎星海的人,除了處心積慮的陳子川也沒彆人了。
不過...此舉隱約契合了他心裡的某個計劃。
轉念間,趙升心裡生出無數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