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您看...這下可怎麼辦呐!金丹成一臉委屈的遞過紙條。
趙升接過來,看了一遍,心裡了然,葛辰果真下得去狠手。
原來金家的家族駐地在九真島以西五百裡外的伏風島上。
伏風島是一座中型島嶼,島上有一條一階中品靈脈,又分為八條靈脈分支,金家便租了其中一條。
伏風島的島主是一位名叫劉和的築基後期修士。
今天,劉和突然降下法旨,沒有任何理由的強行命令,金家限於一個月內搬出分支靈脈。
看完後,趙升收起紙條,衝金丹成說道:“你先回珍藥閣,安撫好眾人。此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
“前輩,這事就全拜托您了!”
“放心!”
送走金丹成後,趙升眼神轉冷,眸光閃爍了幾下後,腳下一蹬,袖口甩出一道金光。
金光一繞,他頓時化身劍虹,衝天而起,直奔會盟峰而去。
片刻後,在真人洞府裡,趙升順利的見到了岐風老道。
經過幾年接觸,趙升深知對方性格,因而也不多做客套,簡單問候過後,直接道明來意。
當聽到葛辰出關後,怨恨不減,為了泄憤,竟然遷怒於金家時,岐風老道並沒作什麼動作,隻說了一句知道了。
接著便不再提金家的事,反而饒有興趣的詢問趙升有沒有娶妻的想法,他的家族裡不少才色出眾的小輩,可以找個機會大家見一見。
以老道金丹境的驚人眼力,即便沒有完全看透趙升的真實境界,也察覺到他修為提高很快,關鍵是人還很年輕。
年輕則意味著潛力大,或許有進階金丹的機會也說不定。
因此,岐風老道對趙升更加看重,想要將他綁到自家船上。
岐風老道說得很直白,當然他也有這樣說的本錢。
他相信對方應該不會拒絕他的好意,除非是傻子。
趙升不是傻子,但也委婉拒絕了。
不是他不識抬舉,而是他身份敏感,血脈特殊,絕不能暴露出來。
聽見趙升拒絕,岐風老道不禁眉頭一皺,氣氛迅速冷澹下來。
片刻後,趙升麵沉如水的從洞府走出,一抖手,飛劍化虹,遠遠離去。
當天,遠在伏風島的劉和忽然接到了一道符信,符信是春秋盟副盟主岐風真人傳來的。
看罷之後,劉和臉色一變,狠狠剜了侄子劉嶼一眼。
就是這小子慫恿他驅趕金家,本意是為討好葛辰,誰知道人家有大靠山,就連副盟主都被驚動了,這下讓他坐了蠟。
當天下午,伏風島劉家的當代家主,主動登門拜訪金家,並與金江言談甚歡,而所謂的搬離令,自然也就不再提了。
這個麻煩解決了,但珍藥閣的事情卻不好辦。
岐風真人的麵子雖大,但許崇大師的麵子也不小。
一句話便可道明真意,許崇是春秋盟盟主長空真人親自請出山,專門為了壓製丹師會的兩位會主,以防與赤鳶勾結的丹師會勢大難製。
說句公道話,許崇這幾年乾的不賴,已經籠絡了近三分之一的煉丹師。
在九真島上,任何與煉丹沾邊的事情上,岐風老道遠不如許崇說話好使。
所以葛辰一放出話來,珍藥閣便立即麵臨供銷兩頭被斷的威脅。
對於如何解決珍藥閣的問題,趙升已經有了大概的計劃。
……
就在趙升進行著自己的計劃時,一場波及整個碎星海的陰謀正在形成。
九真島億萬海裡之外,一座高高突出海麵的礁石上,坐著一位鶴發童顏的清瘦老者。
此時,清瘦老章手裡握著一根兩指粗細,似木非木通體翠綠色的魚竿。兩丈長的魚竿頂端垂下一根細若毫發的透明絲線。
透明絲線沒入海麵的部分正在水中不停的遊走。
不一會兒,就劃出了一個直徑四五丈的大漩渦。有呼嚕呼嚕的沉悶喘息聲從漩渦裡傳了上來,似乎有一隻巨獸在拚命掙紮。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童音忽然渺渺夜空中飄了下來:“靈淵道兄,再不提竿,獵物就要跑了。”
海魔族靈淵老祖,右手一捋三尺長須,左手輕鬆提著釣龍竿,微微一笑道:“小章子,你還是那麼沒耐心。需知做任何事情,掌握好火候是最重要的。
老夫為了釣上這蠢物,整整遛了它三天三夜。你看它現在是不是已經筋疲力儘了。”
“道兄,你也說是三天了。蛟龍一族的老蛟王怎麼還不來?再不來我就要餓了。”
一個腦袋碩大無比,身高僅三尺的獨眼孩童,輕飄飄的落到靈淵老祖身後,嘴角耷拉著,十分鬱悶的玩著肋下鑽出來的觸手。
《仙木奇緣》
一邊玩,還一邊放到嘴裡狠狠的咬著。
“幼,好了!”
說著,靈淵老祖興致勃勃的兩手搭在釣龍竿上,用力向上一提。
“轟隆”一聲,就見絲線末端一條七丈長,龐大如象的長須怪魚陡然衝出了漩渦。
與此同時,一股十幾丈粗的巨大水柱跟在它後麵逆空而上,對著礁石上的靈淵老祖二人,宛若天塌般轟然壓了下來。
麵對龍須魚的搏命一擊,章童子兩眼咕嚕亂轉,忽然奶凶奶凶的暴喝:“小小金丹孽畜也敢逞凶!看我章童子的厲害!”
說著不等靈淵老祖阻止,他恍若幻影一般忽然從原地消失。
下一瞬間,章童子整個人趴在龍須魚的魚頭上,隻見他粉嫩的小手緊緊攥成一個拳頭,接著狠狠的砸在了龍須魚兩丈多寬的大腦袋上。
“啾...”
龍須魚仿佛被隕石砸中一般,頭部頓時破了一個大洞,深深凹陷了下去。
“嘩啦啦”瀑布似的大量妖血混雜著粉紅色的腦漿,傾瀉進十幾丈下的江
海麵上,轉眼間就染紅了一大片水麵,有無數魚蝦蛇蟹浮出水麵,為了爭搶龍須魚的血液和腦漿,彼此生死相搏。
靈淵老祖見此,魚竿急忙向上一甩,把半死不活的龍須魚甩到礁石上,
同時,他搖了搖頭,大為惋惜道:“浪費,真是浪費了!終究是一頭五階海獸。收服它,拿來當個炮灰也好啊!”
章童子從龍須魚身上爬了下來,一邊向靈淵老祖走去,一邊伸出粉嫩的舌頭不停舔著小手上沾著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