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步一停,眉頭微微皺起。
因為一幕奇怪的場景突然出現在他神識範圍內。
在他左手邊二十一丈外的一座院子裡。竟然正在舉行著一場集會。
院子裡人頭攢動,密密麻麻,當中起了一座高台,高台上盤坐著一位墨甲老僧。
此時,他正在高宣佛經向下方眾人布道。
“波若諸佛...光明普照...無量劫...”
趙升抬頭向院子望去,神識掃過老僧,卻發現此人身體衰老,是個凡人。
趙升扭頭問道:“九癡前輩,難民城裡允許僧侶傳教嗎?”
“嗯,看來你也發現了呀!沒什麼大不了的。古佛教在這裡傳教,是高層默許的。再說這是人族自己內部的事。跟咱們靈族沒關係。古佛教要是能和星神宮打起來更好。”九癡真人不以為意道。
趙升回過頭,眸子閃了幾下後,繼續往前走。
等到眾人走到城門口,趙升暗中數了一下,一路上發現了三位僧人,而城中受蠱惑的“信徒”數以千計。
當所有人都惶恐不安之時,正是傳教布道的最佳時機。
古佛教倒是真能見縫插針,恐怕它也和靈族有一筆交易。
另外,趙升也發現城中女子懷孕比例很高,而且看見許多白日宣淫的怪事。
這不得不他懷疑一切都是靈族有意為之。
至於為什麼?很明顯是為了生下儘可能多的靈根嬰兒。
趙升心裡暗歎,靈族的算盤打的真精!
……
當趙升探查難民城的時候,位於龍首島西北百裡,海域之下的某條二階靈脈的靈穴洞府深處。
洞府中銀裝素裹,到處充斥著陰寒冰氣,一朵朵寒冰之花在洞府裡飄蕩,打著旋兒。一碰到牆壁實體上就炸裂開來,凍結一切。雪白冰霜四處蔓延,能感到陣陣撲麵而來的徹骨寒意。
靈穴深處的冰座上,一名白衣銀發的青年正盤膝合掌,口鼻間白光吞吐不休,引起周圍的寒冰之氣隨之波動起伏。
忽然,此人腰間玉牌連續閃爍著光芒,銀發青年眉頭一皺,伸手摘下玉牌,朝其中打入探入一縷神識。
下一瞬,玉牌表麵光芒流轉下,一些信息湧入銀發青年腦海中。他臉色頓時變得冰冷無比。
“趙衝和!…嗬嗬!”銀發青年口中喃喃自語了一聲,發出了一聲冷笑,很快又沉寂了下去。
與此同時,龍首島地下某處隱秘的空間裡。一名身著百骷袍的乾瘦青年與一個頭戴玉冠,身穿墨甲的中年男子相對而坐,中間的石桌上擺放著一副人物畫像,赫然跟趙升有九分相像。
這墨甲中年男子相貌極為英俊,雖然表麵隻露出築基中期的修為,但整個人身上透出一種神秘氣息。
“目標就是這個人嗎?”乾瘦青年不突然緩緩問道。
墨甲中年男子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道:“此人真名趙衝和,這是他的一些資料。十天內殺了他。《骷神典》就是你的了。“
“此話當真!”乾瘦青年激動之極,目光貪婪的追問道。
中年人推過去兩枚玉簡,道:“其中一個記載了《骷神典》前兩層內容。算是訂金。”
乾瘦青年一把搶過玉簡,神識探入其中,很快他便流出驚喜的笑容,果斷道:“這筆買賣!我骷公子接了!”
……
從難民城返回之後,趙升拒絕所有人的邀請,把自己關進修煉室裡埋頭苦修。
三天後,修煉室中,盤膝而坐的趙升,臉色凝重,雙手法決不斷打出,一道道血光不停融入半空中的血遁符中。
兩刻鐘後,吸入如此多道精血靈力,巴掌大小的血遁符開始光芒暴漲起來,漸漸生出一層層血色光暈。
趙升見到這種情形,精神一振,再次張口,噴出了一道心頭血,落在血遁符之上。
血遁符呼的燃起了一團無形血焰。
“融!”
趙升眼神一凝,額頭紫府陡然射出一點黑光,一閃之下,就沒入血遁符之中。
刹那間,血焰儘數收斂,化為無數玄妙血色符紋浮現於符籙表麵。
趙升伸手一招,血魂符飄飛過來,落到他手上。
這枚血遁符因為融進了一絲神魂,已經變異成了血魂符。
血魂符是趙升苦心鑽研近百年,從上一世就開始研究,直到最近才創造出來的一種二階特殊遁符。
它雖是遁符,但令有迷惑他人的作用,特彆是針對高階修仙者而言。
見到符籙真正成型,趙升眼中露出一絲喜色,立即小心翼翼的把它藏的腰間夾層中。
半個月後。
緊閉許久的密室大門轟然打開,趙升從中緩步走出。
結果趙升方一走出房間,忽然神色一動的轉頭朝一側走廊望去。
隻見那邊光芒一閃,兩道人影疾馳而來,快似閃電一般。
趙升見此,眼睛微眯了起來,看這勢頭,兩人正是朝他而來。
轟轟!
兩道人影猛的落在了趙升身前數丈,激起了一陣氣流震蕩,現出了兩個青年男子的身影。
當先一人身穿雪白長袍,年紀約莫二十七八的樣子,相貌清秀俊朗,眉宇間隱有星芒射出,給人一種錯覺,眼前站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朵至寒冰花。
另一個男子雖然高高瘦瘦,但身上每一塊肌肉卻如鋼鐵一般,似乎其中蘊含了極強的爆發力。
“二位是?”趙升看著這明顯來者不善的二人,神色未變,口中緩緩問道。
“我是靈族王佛玉,旁邊這位是王佛衝。”白袍男子上下打量了趙升兩眼,嘿嘿一聲的說道。
肌肉男王佛衝,則目光如刀的盯著趙升的眼睛,並沒有馬上開口說話。
“哦,原來是兩位靈族公子,倒是失敬了!不知兩位來到在下這裡,有何賜教?”趙升對二人的目光視若無睹,依舊神情澹然的問道。
“你便是從外麵回來的那個野小子?”王佛衝上終於露出一絲冷笑的開口。
“哼。”趙升一聽這話,忍不住冷哼一聲。
“很好,倒是長得人模狗樣。我們兩個來找你,是要和你說一聲,冰王已經放棄你了。你就不要癡心妄想了。”王佛玉冷冷的說道。
趙升聞言,先是微微一怔,但馬上嘴角微微翹起,用一種古怪目光重新打量了眼前兩人一下。
“怎麼,還要我們再說一遍不成?冰王身份是何等崇高。以你卑賤的血脈,哪裡能配得上冰王弟子之名。”
見趙升這般表情,白袍王佛玉輕哼了一聲說道,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