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升隻是偷摸搬運一些靈石靈材,他的師尊寶嗔才是最大的碩鼠。
幾年來,為了早日試驗成功,寶嗔投入進去的靈物資源,換算成靈石最少幾十萬。
湖峰郡疆域不過一千三百裡,人口才八百萬,郡中物產不豐,地力貧乏,稱得上是寡民小郡。
每年安魂廟必須向上級府廟上繳定額靈稅,再加上廟裡大大小小碩鼠偷挖牆角。
安魂廟不虧空才怪了!
一般的事根本無法撼動寶嗔的位置,但要是虧空數目被曝光了,那...後果不堪設想!
“看來有些事情必須早做打算了”趙升心裡這樣想著,身形刹那間化為虛無…
接下來,他的身影不斷在廟中寶庫經庫賬房等多處重地出現...開始仔細更改賬冊,彌補破綻以及掃除種種手尾。
……
轉世八年,趙升對大顧朝的情況也算是有了大體了解。
母庸置疑!
天道教才是唯我獨尊的天下第一大勢力,在大顧朝疆域範圍內任何靈地都是天道教的地盤,壓根沒有其他勢力生存的空間。
經過萬千年的發展,天道教的五級道廟體係已形無比穩固,彼此間上下等級非常分明與嚴苛。
有鑒於此方世界的特殊形勢,趙升也慢慢放棄了脫離天道教的想法,畢竟“背靠公門好修行”乃是萬古不破的道理。
另外他之所以這麼做,還有重要一點。
八年來,趙升翻遍廟中古籍玉冊,居然沒找到任何一點關於天柱界和兩界大戰的信息。
這很不對勁!
要知道天道教的前代教宗乃是一位異族出身,此人也是趙升的一位“熟人”。
在幽神界,原本的鬼蚩遺族居然改名換姓成了大名鼎鼎的修羅族。
現如今,修羅一族已成為天道教的護道種族,全族千年來拱衛天道教總壇,族人往往身居護道力士一職,可謂位卑權重。
那位鬼蚩教宗已坐化千載,新教宗繼任至今已有1163年,天道曆也翻到了第七紀。
也就是說兩界大戰距今至少超過了1163年。
至於到底往前推多少年,趙升仍然是一頭霧水。
當然,橫亙於心頭的無數謎團,可以留待以後來解。
如今一場突入起來的危機已向趙升襲來。
僅僅過了半天,位於慶陽山西北四十裡裡外無名山腳下的黑市,果然被權欲熏心的元央揭破。
】
此人的膽大心黑,也著實超出了趙升等人的預想。
這人居然早已秘密向府廟打了小報告,通過其靠山府廟的一位殿主,提前借來了一批精乾巡察使。
所謂的申卞揭發黑市,不過是明麵上的幌子。
元央親自帶隊突襲了黑市,不但一舉抓獲了大批參與黑市交易之人,也自然繳獲了一批賬本。
被抓之人不乏湖峰郡各大家族的人,也不乏安魂廟的“自己人”。
但當天,元央竟連廟門都不回,就不管不顧的帶著“囚犯”,直奔府廟所在。
這一手狠厲之極,完全超出了眾人的想象。
趙升也有些失算,沒想到人家直接來了一個破罐子破摔。
這裡麵若是沒有高人暗中指點才怪了。
元央早年要是有如此手腕,也不會僅僅止步於田頭一職。
由於事起突然,眾人大多慌了手腳。趙升更隱隱察覺到寶嗔有殺人滅口的跡象。
但還沒正式實施,就被趙升苦心勸說了下來。
你不動手還好,府廟那邊說不定查不出什麼。可要是真動了手,簡直跟不打自招一樣,傻子都知道這裡麵問題大了。
這些年,由於徒兒種種出眾的表現,寶嗔早已將趙升視為心腹,除了最隱秘的事情之外,其他事情都沒瞞著趙升。
“三寶,你來拿個主意?為師有些心亂了。”
一間密室裡,寶嗔表情無比陰沉,衝趙升問道。
趙升在他眼前,走了兩步,忽然搖搖頭,沉聲道:“此事一動不如一靜!暗中倒賣靈物資源這種事太尋常了,隻要不查曆年虧空,咱們有的是法子搪塞過去,大不了交出幾個替罪羊嘛!”
聽到這裡,寶嗔神色稍霽,可下一句卻讓他臉色大變。
“但...就怕元央此人不會善罷甘休。他使出這等犯忌諱的手段,必然已存在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思。師尊,到用上老關係的時候了。您在府廟那邊經營幾十年,也該那幫饕餮出一把力了。”
寶嗔苦笑,兩手一攤,無奈道:“我的老恩主已經坐化三年,其他的老關係都不如那位殿主硬紮。要不然那該死的元央怎能空降下來。他是瞅準了為師沒了靠山。”
“這下有些難辦了!師尊,您必須備下重禮,即刻趕往府廟,趁著什麼都沒查出來,先一步上下打點一番,儘力而為吧。”趙升扼腕歎息道。
“唉,這可是一大筆數目!可如今廟庫裡已經空的能餓死老鼠,即便是寅吃卯糧,也提前支應了三年之多。為師手裡也沒兩樣拿得出手的寶貝。
徒兒,為師知道你身家頗豐,不如先借出一筆靈石來。等過了這一劫,為師自然會還你。”
趙升一聽這話,臉上表情不變,但心裡已經對寶嗔判了死刑。
以他對寶嗔的了解,這家夥不是想跑路,就是要對自己動手了。
隻是,局勢不到難以挽回的一步,寶嗔也不會選擇提前發動。
畢竟人體試驗尚未真正成功,還不能保證骨髓和心臟移植後的存活幾率。
“師尊說哪裡話,我師徒二人本為一體,何需提一個借字。這個納空印裡有我這些年來的所有積蓄,換算成靈石至少萬數。師尊儘管拿去,先平息此事再說。”趙升大大方方的摘下腰間的納空印,遞到寶嗔手上。
“徒兒有心了。為師很是欣慰!”寶嗔臉上勉強露出一絲笑容,但眼眸深處卻閃過一絲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