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穿白金長袍,白眉飄飄的紅潤老者憑空浮現而出。
老者左手握著赤金牌,右手上拎著一具枯瘦臉青,形如僵屍的殘破屍骸。
兩裡之外,白色遁光散去,顯露出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的童子,唇紅齒白,長發如雪,背後浮現一座通天冰峰幻象,赫然又是一位金丹主祭。
“道友是何方神聖?莫非是此人請來的救兵!”白發童子眼中露出幾分忌憚,冷冷的質問道。
趙升搖搖頭,煞有其事的說道:“非也,非也!本座隻是適逢其會而已。”
“既然如此,還請道友交出手中金牌!阮某自會記下這個情麵,日後定有厚報!”白發童子如是說道。
“嗬嗬,想要這道囚神宮符詔?小小情麵值幾個錢,你又算老幾?”趙升掂了掂赤金牌,故意譏諷道。
白發童子一聽這話,似乎被戳到了痛處一般,臉上徒然浮現一股寒氣,背後冰峰幻象急劇膨脹,森森殺氣隨凜冽寒意彌漫而出,
趙升漫不經心的隨意一拋,手中青麵殘屍閃電般激射而出,同時體內綻放出刺目黑光。
“不好!”白發童子見狀臉色大變,揮手布下九道三尺厚冰牆,同時倉皇轉身,瘋狂向遠處逃竄。
下一刻,殘屍猛的撞上冰牆,轟然爆炸開來。
黑光刹那間“淹沒”所有冰牆,轉瞬間擴張蔓延至百丈之外。
虛空之中,轟鳴爆裂聲接連不斷,一道道猛烈的罡風呼嘯而起,向天上地席卷而去。
地麵上,趙臨宗和紫衣女子二人被在罡風波及。深受重傷的二人頓時東倒西歪,雙雙癱倒在地。
這時,趙升一步踏出,身形化作白金長虹,瞬息之間追上了白發童子。
磅礴威壓轉瞬而逝!
白發童子心驚膽寒,無比駭然,然而一道強橫無比的精神風暴猛的衝入他的紫府,刹那間神魂被一擊摧毀。
堂堂金丹六重的蒼雪教教主,居然連慘叫都叫不出來,便當場隕落。
怎一個慘字了得!
僅僅眨眼的工夫,一位強大的金丹主祭就蹊蹺隕落。
看著那位白袍老者緩緩飛了過來,又看著他手上的金丹屍身,趙臨宗二人瞠目結舌,心裡絕望到了極點。
就在此時,趙臨宗忽然看到老者腰間佩帶著的一枚繡有七朵雲彩的杏黃布袋,立即由悲轉喜,慌忙爬起來,衝趙升深深稽首行禮: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教徒趙臨宗拜見長老。”
說著,趙臨宗取下腰間三雲布袋,捧在右手心,同時左手連續掐出三種特殊法印,以證明身份。
“嗯,起來吧。老夫有事問你。”趙升點了點頭,接著嘴唇微動,神念傳音過去,詢問起來。
等趙臨宗恭恭敬敬的回答完一切後,趙升故意麵露一絲沉吟之色。
趙臨宗與紫衣女子見此,不敢有任何妄動,隻是神色恭謹的站在一旁。
趙升仿佛想到了什麼,隨手拋下童子屍體,單手一揚,一個玉白淨瓶便從袖中一飛而出,並懸於趙臨宗頭頂上方。
隨後他心念一動,玉白淨瓶頓時傾瀉出大片如水清光,將趙臨宗通體包裹其中。
下一刻,驚人的一幕發生了!
趙臨宗的傷勢竟然飛快好轉,傷口飛速愈合,而破碎的內臟也似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正常。
短短片刻,趙臨宗一身傷勢不翼而飛,其痊愈之快令人難以想象。
趙升見此,微微點了點頭,伸手一招,玉白淨瓶便光霞一斂,一閃飛回袖中不見了蹤影。
趙臨宗滿臉欣喜的活動了下身體後,連忙躬身朝趙升行了大禮,恭敬的喊道:“晚輩多謝長老出手相救。”
“不必多禮”。
趙升態度十分冷澹,說完後眼神落在了旁邊的紫衣女子身上,眼中殺意越來越濃。
紫衣女子見狀,臉上浮現深深的絕望。她現在幾乎重傷垂死,眼見對方殺意大起,卻毫無反抗之力,隻有坐以待斃。
趙臨宗見此情形,心裡一跳,連忙搶先開口道:“回稟長老,荃妹與我有救命之恩,又虔信黃天教義,隻待日後登上黑王峰,便會拜入我教。隻望長老手下留情!”
“哼,這等隨口妄言,老夫豈會相信!小子你讓開,不然就和她一起共赴黃泉,做一對苦命鴛鴦!”趙升目露凶光,冷漠無情的說道。
趙臨宗目光撞上趙升眼中凶光,心臟猛的一縮,心頭寒意大起。
可一見到身旁搖搖欲墜的荃妹,他心頭猛的一疼,頓時全力開動腦筋,尋找最後一絲生機。
之前,他已向藥老發出救命,但他極不確定藥老會不會看在這些年的苦勞份上,出手相救。
即使來救,能不能及時趕到?
即使趕到了,又是不是這人的對手?
即使藥老實力比這人強,又會不會為了他跟一位黃天教金丹長老結怨?
眨眼間,趙臨宗腦海裡浮現一大堆問號,
頓時急得滿頭大汗。
紫衣女子看在眼裡,臉上露出一絲慘笑,眼神隨之堅定起來,忽然一步走出,主動伸出雪白脖頸。
“萬望前輩放過宗哥,您動手吧!”
“荃妹不可!”趙臨宗見狀心急如焚,又見長老殺意大盛,隨時可能會出手。
此刻,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當即高喝道:“參園,藥老!”
趙升聞言故意一怔,繼而冷笑:“小子你胡言亂語什麼?”
與此同時,趙升心裡暗歎:“當真有出息!幾年不見,這小子竟為了區區一個女人,小命都不要了,居然連他也敢出賣!”
趙臨宗被趙升調教了許多年,心智與謀略早已曆練出來了。
但見這招不好使,他腦筋一轉,立即想出了一個好主意,連忙又喊道:“我知道本教後山隱藏著一位魔道巨擘,此人心懷叵測,暗中謀劃著覆滅本教。隻要長老放過我二人。我願出麵指正那人,此為滔天大功,長老難道不心動嗎?”
聽他說完,趙升微微一笑:“嗬嗬,老夫已經知道了,參園藥老嘛!”
趙臨宗一聽這話,頓時麵無血色,一顆心慢慢沉入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