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希望如你我所願吧!隻可惜家裡一時沒有合適的人選,不然這元神精粹留給自家人多好啊。”趙玄靖輕歎道。
趙升反倒不以為意:“老祖宗,給紀雲服用也好,給自家人服用也罷!結果都一樣。紀雲可是您看著成長起來的,實際上跟自己人沒兩樣。”
趙玄靖自失一笑:“嘿,倒是老夫自個狹隘了!算了不說這個了。說正事,還有半個月,地焰島、山中和洞天兩城的大部隊就要奔赴天葬原。到時你也跟著去。
老夫坐鎮飛升台走不開。你到了飛仙城那裡,記得給家族大軍壓陣。”
趙升拍拍胸脯,自信十足道:“老祖宗放心!這點小事便包在孫兒身上了。”
……
半個月,一晃而過。
這天上午,陽光炙熱,天柱山上雲海翻湧。
滾滾雲潮向四麵八方無限鋪展開來,無際雲海在陽光照射下,泛起粼粼金光。
這個時候雲海上空,近百艘巨大雲舟呈菱形排布,靜靜懸停於萬丈高空,俱都散發著淩厲殺機。
最前端赫然是一艘龐大如山嶽,通體銀白的浮空堡壘,體型竟比浩然宗的覆海級雲舟更大上三分。
此刻浮空堡壘頂層甲板上,一位霸氣側漏的中年男子負手而立,正微微抬起頭,仰望天空,目光中不時透露出野心光芒。
突然,一位滿頭赤發,身穿七焰琉璃袍的青年人走到此人身後,不耐煩的開口道:“什麼人架子這麼大,竟然讓我們等了這麼長時間。哼,還要等多久!”
“鴻炎,休得放肆!連老祖宗的話,你也不聽了嗎?”霸氣中年人回過頭來,目光深邃如淵,語氣冷冷的說道。
趙鴻炎一對視上中年人的眼睛,頓時身體微顫。即便桀驁不馴如他,也對眼前人十分敬畏。
隻因此人是趙景恒,曾經的大趙第二代聖皇,現在的山中城主。如今又是族內權位僅在擎山老祖之下的第二人,一個無論手腕計謀還是自身實力皆為上上之選的絕代人傑。
“這個...老祖宗的話,老子自然要聽。”趙鴻炎心生畏懼,不禁嘟囔道。
趙景恒見狀微微頷首。
突然這時,他猛的抬頭向上看去。
趙鴻炎雖說晚了一刹那,但也很快感應到異常,同樣抬頭望天。
就在這一刻,一道流光洞穿上方雲海,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瞬間越過百裡虛空,一閃落到兩人對麵的甲板上麵。
倏而光華散去,原地顯現出一位身材修長,頭戴霸下麵具的神秘人,正是趙升無疑。
趙景恒一見來人心頭劇震,立刻上前稽首行禮:“晚輩趙景恒,拜見霸下祖師。”
趙鴻炎也有樣學樣,上前參拜:“晚輩趙鴻炎,拜見霸下祖師。”
三年前,趙升“大鬨”聯盟會場一事早已在南天趙氏內部傳開,上到擎山老祖下到嫡係族人,哪個不曉得家族新任暗部首領是一位疑似化神真君的絕世高手。
絕大多數趙氏族人包括趙景恒在內都在猜測,猜測霸下祖師很可能是老祖宗秘密培養出的“家族護道人”。
趙升目光掃過二人,不由暗暗點頭,兩人一個元嬰七重,另外一個修為尚淺,僅有元嬰兩重。
不過,他已經知道自家“徒兒”如今執掌七焰扇,說到真正實力遠超同階老祖。
“無需多禮!”趙升揮袖拂出兩股潛流將二人扶起,聲音清冷的吩咐二人:“時候已經不早了,啟程吧!”
趙景恒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雙雙點頭稱是。
稍後,伴隨著一陣悠揚蒼茫的號角聲響徹雲霄,一艘艘巨大雲舟緩緩開動,並且在最前麵浮空堡壘的率領下,所有雲舟排出一道菱形戰線,浩浩蕩蕩的向雲海儘頭駛去......
……
長途跋涉近二十天,趙氏船隊終於抵達天葬原邊緣,在距離前方金壁長城尚有千裡遠的地方,緩緩停了下來。
趙升從堡壘頂層大殿走出,緩緩升上高空,俯瞰前方大地。
入目所見,大地俱被濃濃白色雲霧籠罩,竟然一眼望不到邊際。
濃霧浩大無邊,遮天蔽日,甚至仿佛凝固了似的,即使再大的狂風也吹不散撕不開,僅僅霧氣微微翻湧,便很快沒了動靜。
這便是由高階霧隱大陣衍生出來的...戰爭迷霧!
而幽神界那邊也布置了獨樹本界特色的“戰爭迷霧”。
雙方各自以“戰爭迷霧”遮蔽戰場,其目的不言而喻。
趙升甚至知道,天柱與幽神各自布置的戰爭迷霧中俱都隱藏了不知多少種殺招和陷阱。
轟隆!
就在這時,下方雲舟船隊再次啟動,開始沿著迷霧邊緣,緩緩向飛仙城所在飛去,那裡是大本營所在。
趙升看到這一幕,忽然眉心微亮,瞬間向堡壘上的兩位趙氏元嬰各自傳下一段神念。
然後,他長袖一揮,身體漸漸變淡,最終消失得無影無蹤。
……
兩年後的一天。
遠在天葬原千裡之外的某地,一處白色濃霧忽然劇烈翻湧,繼而從霧氣裡突然衝出一位渾身血跡的中年壯漢。
中年壯漢飛出之後,接著又連續飛出三位身穿鎧甲的年輕人,三人渾身是傷,身上的鎧甲早已殘破不堪,看樣子接近報廢。
眼見活著離開戰爭迷霧,其中一位長臉細眉的年輕人一把擦去嘴巴溢出的鮮血,忽然狂放的大笑道:“哈哈,痛快,真是痛快!這次咱們一口氣砍下六顆人頭,其中一個還是築基境祭師。算算戰功,再加上以前積攢下的,回去應該足夠兌換一顆上品築基丹了。”
“趙玨,你閉嘴!”中年壯漢聞言眉頭一皺,回頭嗬斥道:“沒有返回營地之前,任何地方都不安全。要是連這條鐵律你都記不住,下次彆跟我一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