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弘祐聽她連“娘家”兩個字都不敢說,心裡難受。他沒有問什麼事,隻道:“用我陪你回去嗎?”
“不用!”王蘇瑤搖頭。
“那你……”趙弘祐換了個說法:“那我等你回來!”
王蘇瑤看著摟在自己腰上的手,輕輕撫了上去,在心底默默道了一聲謝謝。
輕微的觸碰仿若暖流劃過心頭,趙弘祐情不自禁的問了一句,“婠婠,晚上能不能不閂門?”
王蘇瑤愣住了,眼簾呼扇。
“逗你的!”
其實話出口,他就後悔了。趙弘祐笑著補了一句“我這幾日也忙的很”,話音未落,揚鞭策馬。
……
翌日一早,王蘇瑤穿了一身青衣布裙,頭上裹一青色方巾,這是尋常百姓家的女子最常見的打扮。
雖然周王讓她回去,可自己如今的身份,若正麵來往難免惹來非議。
“夫人,府門外有一送信的小廝找您,問是什麼事,他也不肯吐露,隻說是人命關天。”小女使進屋來稟報,問:“您要讓他進來嗎?”
王蘇瑤本就要出門,便去了府門口。門廊外站著一名小廝,看打扮,像酒樓裡送菜的夥計。他見王蘇瑤出來,拿出一枚簪子和一封信遞上。
簪子的樣式很眼熟,金絲纏青玉,是青娥十五歲及笄時,王蘇瑤送給她的及笄禮,上麵還刻著青娥二字。
萬萬做不得假。
王蘇瑤急忙將信拆開,信上寫著:城北十裡坡半山腰,土地廟,攜一百兩,一人速來,否則,簪主人命危。”
看著像綁票,可既然知道送到王府,怎麼會隻綁票一百兩。
王蘇瑤急問:“誰讓你送的?”
送信的小廝早已跑遠。
“命危”兩個字,讓王蘇瑤隱隱不安起來,她下意識的問門口的侍衛,“殿下呢?”
侍衛道:“殿下一早出去了。”
王蘇瑤收起青娥的玉簪,前往馬廄。絕影在馬廄裡,可他畢竟是周王的坐騎。王蘇瑤牽了一匹普通的馬,去往信中的位置。
雖隻學了一日的馬,但她一路行的慢,有驚無險的到達十裡坡山腳下。她將馬拴在樹上,獨自前往土地廟。
此地人煙稀少,遠遠的望著,土地廟已經破敗不堪,若非豔陽高照,王蘇瑤當真有些不敢上山。
行至廟門,王蘇瑤輕敲。
“小姐快跑!”
裡麵傳來一句撕心裂肺的吼聲,正是青娥。王蘇瑤轉身,看到了管家。
“羅叔?”
羅管家躬身抬手:“二小姐請。”
王蘇瑤推門走了進去。
青娥綁在柱子上,旁邊站著一對父子,是府裡的家生老人,石貫,石鬥。兒子石鬥正是當初駕車負責將自己拋屍荒野的下人。
王蘇瑤想到他要侵犯自己的樣子,心中一陣厭惡,命令道:“還不快解開!”
那兒子不敢說話,急忙割開繩子。
“小姐,你不該來。”青娥順著柱子滑坐到地上,眼淚啪啪的往下落。不過幾個月未見,她已形銷骨立,看著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