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外的是兩個年輕女子,一高一矮,男人瞧了眼她們的衣著,就知道是最近來莊子上的大家小姐。
他麵無表情地說:“有何貴乾?”
徐一流笑道:“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莊子上人心惶惶,我們想著請你們辦一場演出,讓大家都樂一樂,唱什麼都無所謂,隻管挑你們拿手的就好。”
她沒有放過男人眼中的動心,可偏偏他聽完後就大聲說:“我們不辦,另找人吧!”
門一下子關上,震得季銜星往後退了兩步。
徐一流眼眸斜向隔壁屋子,注意到幾聲輕響。
說給誰聽呢?
她看了眼季銜星,施施然走向隔壁,再次敲門。
這次門連開都沒開,裡麵傳出一聲聲她們聽不懂的女人怒罵。
徐一流低聲問季銜星:“這是哪國的話?”
“我沒聽過。”季銜星答。
徐一流猜測這個應該是那所謂的班主,態度如葛華所說,差到了極點。
不過,既然對方能聽懂那個男人的話,就應該能聽懂她們的話,選擇用另一種語言,大概是還顧忌著她們的家世,不願意得罪徹底。
她想了想,將季銜星往後麵推了一把。
季銜星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徐一流活動了下手腳,往後撤五六步,肌肉紮緊,向前飛奔,臨近時向上抬腿猛踢。
攜著整個身體重量的飛踢在一瞬間破開了木門。
木屑飛濺,季銜星怔怔地看著落在地上拾掇衣角的人,目光第一次陷入呆滯。
太亂來了……
徐一流拍拍手,板著一張臉非常嚴肅:“莊子裡死了兩個人,一個是孔家的千金,我們雪月閣的安危受到了極大的威脅,方家大小姐還在這裡,方、季、孔、陳、徐、葛六家人馬不日就到。你們這些人卻閉門不見,對我們大加辱罵,是否就是那犯事的罪人!”
還在抹著臉上木屑的女人聞聲顧不得其它,終於不再說那鳥語:“不關我們的事!我們戲班清清白白,小姐們隻管查,若能查到算是你們的本事!”
“像你們這樣關著門,不讓人進去,誰知道裡麵是不是藏著什麼凶器?”徐一流橫眉冷對道,“敬酒不吃吃罰酒,難道還要等我們家的小廝侍衛都來給你們轟開嗎?”
不等那班主再說什麼,她已經抄起牆邊的掃帚狠狠往牆上一揮,損壞的門在震動下木屑飛舞,她的臉隱沒在木屑中:“我們徐家乃將門,敢犯下事,就捧著腦袋等著吧。”
班主大驚失色:“小姐冤枉啊,我這就讓所有人都打開門,您隻管去查,我保證絕無任何異樣!”
徐一流哼了一聲:“誰知道是不是把痕跡清掃乾淨了!你還愣著做什麼?去啊!”
班主跌跌撞撞跑去,挨個敲門,擰著一張黑臉低聲叮囑。
不一會兒,那些戲班子成員的房門全都開了。
季銜星不可思議地看著徐一流。
徐一流揪著身上的木屑,聳聳肩:“這是街頭智慧,既然這次給的身份是有錢人,就用到底。”
她做的兼職多,見過各色各樣的人,大多數人隻要看到年輕麵孔,又見對方好聲好氣地說話,就沒個好臉色,覺得有素質的年輕人好欺負好拿捏。
所謂人善被人欺,即是如此。
葛華和季銜星都是大學生,正是最有禮貌的時候,季銜星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葛華瞧著就知道斯斯文文的,這些人知道就算得罪她們也沒事,當然不會把她們放在眼裡。
至於那什麼將門,就是徐一流隨口胡扯的。
這個戲班子一直住在莊戶上,聽方曉意說不怎麼和彆人交談,那麼肯定對外界消息一概不知,騙她們就算被拆穿也沒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