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餌已經放下,想必馬縣長那邊也快坐不住了吧?”
昨天,儘管在馬誌遠的辦公室說了很多,但是馬誌遠卻並沒有將那份名單交給張鬆,顯然是對他並不是那麼的信任,他在猶豫,猶豫著張鬆值不值得信任,更是在猶豫,督導組能否扳倒張山這棵在慶雲根深蒂固的大樹。
西山賓館中的張鬆睡得香甜,在家中的馬誌遠卻是夜不能寐。
煙一顆接著一顆,整個書房裡都彌漫著煙霧。
他的腦海中還在回想著昨日張鬆對他說的話。
“這次真的是個機會嗎?”
馬誌遠遊移不定。
當年,他是滿腔熱血的投入了工作,一步步做到處級乾部。
他也想服務好老百姓,讓治下的百姓吃飽穿暖,日子紅火。
可隨著年歲增長,以及空降到慶雲的種種經曆,他也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張山將這裡經營得如同一個獨立王國,鐵板一塊,即便他是縣長,也很難將自己的理念傳達出去,人事問題上更是插不上一點手。
能夠在夾縫中生存,已經是殊為不易,哪怕是手上有著一份足以顛覆慶雲的證據,也不敢放出去。
“馬縣長,你應該知道的,不論這個案子鬨出多大的動靜,你都將是第一責任人,如果我是張書記,我絕對會想方設法趁著這個機會,拔除你的羽翼,甚至讓你頂鍋。”
“如果沒有一個確實的證據,就算督導組知道他是這裡的山大王,也隻能剪掉他的一些枝葉末節,會讓他疼,卻不會傷筋動骨,而你呢?”
馬誌遠的腦海裡麵不斷回蕩著這番話,隨著煙霧,他的目光逐漸堅定。
撬開陽台的地板,一個不大的筆記本出現在地板下麵。
次日一早,西山賓館,督導組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信中言說自己的手中有一份有關於張橋建築涉黑以及縣委縣政府某些官員充當保護傘的證據,由於自己害怕被報複,不敢實名舉報,現在已經將那份證據埋藏在西山賓館不遠處花壇裡麵。
收到這封匿名信之後,督導組高度重視,火速派人到信裡麵所說的地點,將所謂的證據拿過來。
但等打開看,卻發現裡麵隻是一張白紙,根本沒有任何信息。
趙強以及幾個組長都大為光火,興致缺缺地讓組員繼續查案,不過卻將張鬆留了下來。
“張鬆同誌,你覺得這件事的本質是什麼?是有人惡作劇,還是有人坐不住了?還是真像信裡說的,害怕被報複?”
此時此刻,他們的臉上哪裡還有剛才的惱火?一個個都笑盈盈的看著張鬆。
張鬆想了想,道:
“領導,您就彆拿我尋開心了吧?這封信裡麵有什麼貓膩,您這位老紀檢還能看不明白?”
“要我說啊,不是咱們的張書記動了,就是咱們的馬縣長動了,不管是誰的動作,對於我們督導組的工作都是一件好事。”
“哈哈哈,我就說這種把戲鐵定瞞不住小張同誌,這下你們兩個服了吧!”
肖平哈哈一笑,戲謔的看著白長鳴和屈楚楚,一臉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