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的礦山上,足足有一萬玄武分壇的陰教教眾隱藏在濃鬱的雲霧中,一顆顆混合了赤鐵的巨石放在山頂的邊緣,強弓弩箭對準了山腰,縱橫的陣紋深深烙印在山巔。
在陰教,神蛇、青龍、朱雀等五大分壇中,以百人為一小隊、千人成一大隊、萬人可組建一堂口,分壇固定是五個,但五大分壇麾下的堂口不限數量。
這一次,奉命鎮守第一道防線的,是玄武分壇的第三分堂,他們的堂主名張振,擁有出竅境的修為,擅長的是剛猛殺戮的刀法。
當上萬的赤戰騎兵齊聚在礦山之下時,正在休息的張振就接到了麾下教眾的彙報,“堂主,他們又來了,這次有上萬呢。”
張振坐在地上,染血的戰刀握在右手,也不起身,很隨意的說道,“來了就好,等他們到了山腰就送他們上路。”
“是。”偵察教眾抱拳退了下去,繼續監視山下的動靜。
“衝啊。”
礦山之下,上萬的赤戰騎兵放棄了坐騎,或是手持弓箭,或是緊握戰刀,又或是高高舉起手中盾牌,一步步的向山頂殺去。
他們都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快的衝到了山腰。
負責監視赤戰軍的教眾連忙高聲呼喊,“堂主,他們到山腰了。”
張振猛的站起身來,右手戰刀閃爍寒光,殺氣騰騰的喝道,“那還等什麼,放巨石,”
轟隆隆!!
數百上千顆石頭從山上滾落,力量大的可怕,卷起狂風和塵土,讓山體上暗紅的血泥也隨之湧動,恍若山體滑坡一般。
“組陣,殺上去。”赤戰軍數百數百的組成了軍陣,牽引天地元氣凝結一尊數十米高的巨型炎靈,一拳拳轟出,強勢擊碎撞擊下來的石頭。
準備充足的赤戰軍在付出數百的傷亡之後,總算是成功跨過了山腰,結果還不等他們高興起來,就迎來了山頂上爆射的箭雨。
閃著寒光的箭矢密集如雨,又好似是金屬風暴卷席,嗡嗡嗡的覆蓋了大片空間,十幾波的箭雨下來,數百上千的赤戰騎兵被利箭貫穿。
“起陣。”
等他們好不容易登上山頂,玄武分壇第三分堂的堂主張振又下令運轉雲霧迷心大陣,這下好了,礦山再一次被茫茫雲霧包圍,近乎是伸手不見五指。
赤戰軍領隊的是一個出竅境的大統領,看著白茫茫的雲霧升起,他連忙厲聲喝道,“起霧了,都小心點。”
“啊…”
“啊啊啊!!”
借著雲霧,張振帶著麾下教眾開始了殺戮,他們早已熟悉礦山的環境,就是閉著眼都可以自由行走,手中戰刀每一次揮動,都會帶走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赤戰軍大統領的耳邊,不斷響起麾下戰士的慘叫聲,這讓他既暴躁又憤怒,怒吼連連,“大家都小心點,霧氣中有敵人,儘量背靠背。”
大統領的提醒,讓赤戰軍的戰士們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
“在這,殺!”
“殺啊…”
襲殺之策用不成,張振就帶著麾下教眾開始了強攻,仗著雲霧迷心陣的優勢,數千數千的陰教戰士一擁而上。
慘烈的近身血戰就此爆發,在霧氣中,刀光劃過,劍影重重,戰盾轟鳴,箭矢裂空,鮮血與殺戮在礦山上不斷蔓延。
血戰持續了數個時辰,白茫茫的雲霧都被深紅的血氣染紅,一具具屍體倒在礦山上,鮮血流淌成小溪,碎裂的兵器散落四方。
殺到最後,赤戰軍最先撐不住了,因為他們的大統領被張振一刀斬殺了,在臨死前,那大統領下達了此生最後的命令,“撤,快撤!”
上萬精銳騎兵攻山,結果不僅未能取得戰果,還折損了兩千多,就連大統領都戰死了,這對赤戰先鋒軍來說,絕對是一場慘敗。
“將軍,屬下無能…”渾身是血,狼狽不堪的幾個統領跪在了李將軍的麵前。
李將軍怒不可遏的一腳一個,將跪著的統領全部踹倒,對著他們是破口大罵道,“廢物,全都是廢物。”
陳軍師輕聲勸道,“將軍,礦山上有迷霧陣,陰教還在山上隱藏了數量不陰的戰士,我們恐怕難以攻克。”
“哼,老子就不信了,一座礦山還能擋下我赤戰先鋒軍前進的步伐了。”李將軍冷哼一聲,要親自帶領將士們發起進攻,“這一次,老子親自帶十萬精銳攻山,赤戰無敵。”
“無敵、無敵!”
赤戰先鋒軍的將士們也都是怒了,在玄光大域,他們還從未吃過這樣的虧,一座赤鐵礦山就讓他們付出如此大的代價,這是不能原諒的死罪,唯有鮮血和死亡才能平息將士們心中的怒火。
很快,十萬赤戰軍的騎兵就開始了進攻,這一次,他們準備了大量的弓箭,打算對礦山上的陰教進度覆蓋式的轟殺。
負責監視的教眾都被嚇了一跳,急急忙忙的就跑去彙報,“堂主,他們被激怒了。”
“這一次,來了多少敵人?”張振半躺靠在一塊大石頭上,用力吞下一枚療傷丹,左臂正在包紮,右手握著的戰刀都開裂了,激烈的戰鬥讓他受了不輕的傷。
那教眾臉色蒼白的說道,“好多,密密麻麻,一看就知道絕對有十萬。”
“這麼多…他們這是要瘋呀。”張振直起身子,扶著身後的大石頭緩緩站了起來,走到山頂的邊緣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