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家的人在自家地頭上讓人玩了仙人跳，你他媽還能給我吃的下飯去？！”
王響亮眼瞪得比鈴鐺都大。
“我也沒法子啊，那幫人天天在火車站溜達，我天天都能見著那天仙姑娘，我缸子裡的兩毛錢還是人姑娘給的呢，他們一夥地頭蛇，你說我一強龍壓的過嗎？”
王洛水徹底詮釋了什麼叫老不要臉，使勁兒往自己臉上貼金。
“現在還在火車站呢？”
王響亮眼睛亮了。
“今兒早晨還看見了呢。”
王洛水咽下一塊牛肉，點頭。
“帶我去。”
王響亮拽著王洛水就往外頭走。
“我還沒吃完呢……”
老頭抗議。
王響亮順手把拉麵倒進垃圾桶裡，老頭絕望了。
我去結賬，一碗拉麵六十塊錢，心疼！
我們跟著王洛水出了拉麵店，王洛水儼然火車站是我家的架勢，左拐右繞，帶著我們回了廣場，往南邊走了二百米，一個小胡同口停下。
“就是她，天仙姑娘。”
王洛水指著胡同口一女人，深情的說。
天仙姑娘？！
我揉揉眼，確認自己沒看錯，那女人看著四十來歲的樣子，半老徐娘一張臉上畫著濃妝，腰比我們家水桶都粗。
那大媽站胡同口招呼著來往行人，愣是沒一個搭茬的。
我一陣苦笑。
這檔次的仙人跳，也就王洛水這傻老頭能中上。
王響亮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一股不祥的預感在我心頭湧起。
“張一凡，是兄弟不？”
王響亮問我。
“當然。”
我點頭。
“我大師兄可憐不？”
王響亮繼續問我。
“可憐。”
我繼續點頭。
“張一凡，獻個身唄。”
我知道他想乾什麼了，他要玩引蛇出洞！
“你怎麼不去？”
我看看那大媽，他媽快哭了。
“你看看我像好人嗎？咱仨就你最帥。”
王響亮誇著我，一把把我推了出去。
“張一凡，你最棒！”
王洛水躲在王響亮身後跟著瞎起哄。
我真想抽他！
我腿肚子轉筋兒，是一步一步挪過去的，隔著五十米就能聞見那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兒，能嗆死一頭豬。
“大哥，玩玩不。”
大媽開始招呼我。
你全家都是大哥，我心裡怒罵。
“玩什麼。”
我他媽快哭了。
“想玩啥玩啥。”
大媽把胸脯往我胸脯上蹭。
一瞬間，我想扭頭就跑。
我回頭瞅了瞅王響亮，王響亮給我豎了豎大拇指，做了個牛逼的口型。
“恩。”
我扭回頭，麵無表情的點頭。
“去我那兒唄，就在裡頭，近。”
大媽往胡同裡頭拉我，過路行人們紛紛向我投來同情的目光。
我是硬被她扯進去的，往裡頭走了五十米，一家小旅館門口停下。
我抬頭看招牌。
好再來旅館。
其實我壓根就不想來！
一次都不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