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凡,如果給你一個像他那樣的機會,你也會變嗎?
那天白小纖扔給我一個古怪的問題,我愣愣的看著他,沒有反應過來。
我這人腦袋有時候愛短路,除了書本裡的大道理和生活中的雞毛蒜皮,我真的很少想那些本就不會屬於我的東西。
“什麼機會?”
我愣愣的問她。
什麼機會?
一個一揮手千軍萬馬自我麾下奔騰而出的機會?
一個一聲呼喝千萬人響應的機會?
那本就是不屬於我的東西。
“一個讓你和白蘿卜當年一樣走出白家村兒的機會。”
白小纖的眼睛望著白起離去的方向,神思恍惚的對我說。
我反應慢,可這並不代表我智商低。
我恍然大悟。
我想她所說的機會,就是白蘿卜坐上山字頭大掌櫃那個位子的機會吧。
我興趣缺缺的聳聳肩。
“山字頭大掌櫃,一定很厲害吧?”
我撲閃撲閃我那雙本就不算大的眼睛,滿臉天真的問她,我真的不知道山字頭大掌櫃是乾啥的,隻能這樣問道。
“很厲害。”
“他可以輕易拿走你的一切,也可以讓我媽一步一步走邁進這座寒潭湖裡。”
白小纖很認真的點點頭,很鄭重的告訴我。
“那個位子一定很高吧?”
我真的是一個對未知之謎充滿了好奇心的臭文青,記得小時候,我曾經為了親眼目睹壁虎
“一個讓無數強人喪心病狂,讓無數大人物心甘情願邁進死人堆裡的位子。”
白小纖今天的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格外認真,她耐心給我解釋著,那副循循善誘的樣子好像讓我依稀看到幾十年前,一個名叫白家村的小村子裡,一個名叫陳青枝的十六歲少女同樣認真的告訴白蘿卜村子之外那個遍布汽車和飛機的世界。
而唯一的區彆或許隻在我和白蘿卜之間。
當年他心動了,可是現在我沒有。
“坐上那個位子,還可以騎著自行車出來吃肯德基嗎?”
我怪兮兮一笑,問道。
“不能。”
白小纖愣愣的看著我,不知道我哪根兒筋不對,問出這麼弱智的問題。
“坐上那個位子,還可以騎著自行車出來給你買爆米花嗎?”
我繼續問。
“都他媽不能給你買爆米花了,我當那東西有意思嗎?”
我賤兮兮的笑著,試圖抬手揉揉我亂糟糟的頭發,胳膊抬起來的一瞬間,胸口處的傷口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我恍然低頭,胸口處的五個小血洞裡依然汩汩的流著淡淡的血漬。
我第一次看到白小纖如此傻嗬嗬的笑著,像一個白癡一樣呆呆的站著。
“真不當?”
她問我。
“沒興趣。”
真的沒興趣。
打打殺殺不是我的強項,揮斥方遒更是我從未想過的事情。
那真的不是我想要的東西。
我隻想我家老太太能開開心心過好每一天。
我隻想趙大熊王響亮每一個人都平平安安出現在我身邊。
我隻想白小纖心裡的仇恨能少一點兒,對這個世界多一些善意的溫柔。
一個從來聽都沒聽說過的什麼山字頭大掌櫃,我真的沒興趣。
“張一凡,你個蠢貨。”
白小纖笑著罵我,笑容裡帶著滿滿的幸福。
可我現在一點兒也沒感覺到幸福,胸口的血洞裡依然汩汩的冒著血。
“白小纖,你再站著我現在就死了……”
疼痛讓我有點兒抓狂,血流的讓我有些慌亂。
白大女神終於注意到我的傷勢,她恍然大悟一般湊到我身前,隨身攜帶的止血繃帶一圈一圈纏在我身上,把我裹的像個木乃伊一樣。
我真的不知道最近算不算流年不利,養傷養到一半兒,胸前平白無故又多出五個洞來……
那天我幾乎是被白小纖拖進車裡的,Q7在大路上穿梭,飛了似的。
我戰戰兢兢的係上安全帶。
最近見血有點兒多,我真怕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撞死在白小纖的座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