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手指頭指著胡同口外,滿腔怒火化成了一個奢侈的滾字!
我拉著吳胖子向外頭走。
“消消氣,消消氣,給她留點兒空間,留點兒空間,等她氣兒消了你再來解釋……”
我知道吳胖子現在在夏念眼中就是一個變態般的存在,我甚至可以肯定吳胖子已經完全出局了,沒有哪個女人會喜歡上這麼一個變態。
可我實在不忍心看吳胖子可憐巴巴的樣子,口是心非的勸著他,拉著吳胖子往外頭走。
“張一凡,你幫我好好勸她,我是好心,真是好心!”
吳胖子此時看我跟落水兒童在水裡見著救生圈似的。
我點點頭。
“成敗全靠你了,張一凡!”
吳胖子快哭了。
高凱把小貨車倒到路邊兒,吳胖子可憐巴巴的上了車,依依不舍的看了夏念最後一眼,夏念的眼裡帶著騰騰殺氣兒,怒目回瞪。
“你先回去吧,等她消氣兒了我給你打電話。”
我安慰著吳胖子。
“張一凡,你他媽給我回來乾活!”
夏念在我身後猛然咆哮一句。
這當口誰也不敢再招惹這個憤怒的姑奶奶,我衝著吳言揮揮手,吳胖子識相的落荒而逃,小貨車光速般衝進大道,很快消失……
我孫子似的回身,小模小樣的走到夏念跟前。
“張一凡,我警告你!”
夏念看著我,餘怒未消。
我乖巧的點頭。
“以後不許搭理這個變態!”
夏念手指頭點著我,一副決絕的架勢。
我繼續點頭。
永遠不要和一個憤怒的女人去講道理,這是我在和白小纖的漫長戰爭中總結出的經驗。
我指揮著搬家公司的小貨車開到夏念租的那間小院跟前,夏念氣呼呼的開了門,領著我們先進去看了一眼,一間小院空蕩蕩的格外乾淨,三間小屋坐北朝南,屋裡同樣乾乾淨淨的,帶著一絲陰涼勁兒。
“張一凡,看看這房子怎麼樣?”
夏念臉上終於露出一副笑臉兒,看得出來,她對房子挺中意的。
平房接地氣兒,比樓房住著舒服,確實不錯。
可我想著這屋子先前的曆史,心頭隱隱還是有點憂慮。
風水這種東西,信則有,不信則我。
我最終還是沒吭聲。
“挺乾淨的。”
我風輕雲淡的說了聲。
“以後沒飯吃我去你家蹭飯。”
夏念對著我甜甜一笑,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勢。
“歡迎歡迎。”
我嘿嘿乾笑著。
“拉倒吧,逗你玩兒呢,你媽不待見我。”
夏念翻我一個大白眼兒,話裡隱隱有些失落。
要命的失落,我怎麼看怎麼害怕。
“這屋子是你打掃的?”
我不敢接她話頭,岔開了話題。
“我哪兒有功夫啊,收拾那些舊家具就老費功夫了,你又不幫我,全我自己倒騰的。這邊兒是人家房東聽說我要過來,提前打掃的,怎麼樣,這房東不錯吧?”
在夏念眼裡,似乎全世界都是善良的。
我挺喜歡她這份天真。
“挺不錯。”
我點頭答應著。
“這房東你沒見過?三十來歲兒的模樣,文縐縐的,長得比你帥多了。”
夏念滿臉驚起的問我。
我搖搖頭,這院子是我們這片兒有名的凶宅,房東也常年不來,我哪兒問去。
“這房東可好了,人家看我一個小姑娘不容易,每月還給我便宜了一千塊錢呢,我尋思著不能欠人人情,想晚上請他一塊吃頓飯,哦,對了,他說他姓邱,叫邱若水,挺好聽的一個名字……”
夏念喜滋滋的說著,我好像被雷劈了似的蹦了起來!
邱若水?!
那個寒潭湖邊兒突然變形的老鼠精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