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大酒店我一點兒也不陌生。
白小纖宴請王老爺子的時候就在這裡擺的酒席,規格不低,最起碼屬於我這種窮屌絲吃不起的地方。
我沒想到兩個無家可歸的土夫子出手會如此豪闊。
一路上邱若水侃侃而談,本地有名的名勝古跡典故傳說隨手拈來,他口才很好,把一個個故事說的風趣生動,夏念咯咯的笑著,直誇邱若水博學。
能他媽不博學罵,這明明就是個土夫子,哪個墓裡裝哪個死人他當然清楚。
我們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六點半了,邱若水把車停好,搶先下了車,很紳士的替夏念打開車門兒,這變態裝的人五人六的,把傻姑娘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女迎賓們穿著露著大白腿的旗袍候在門口,替我們開了門,甜甜說了聲歡迎光臨。我刻意瞅了眼,沒一個比夏念漂亮的。
好地方的規矩就是多,哪兒像我這種屌絲,在地攤兒上吃碗炸醬麵還得自己
邱若水說了房間號,一個女招待領著我們上了二樓,開門是間小包房,剛夠四五個人的小圓桌,裝飾不錯。
邱若水請我落座,我看他人模狗樣的笑著,心裡一陣突突。
我老覺得這頓飯不簡單。
我推說尿急,出了門兒,剛出門兒又想起夏念還在屋裡,又走了回來。
“那啥……夏念,你出來一下。”
我站在門口衝夏念招手。
“乾嘛?”
夏念和邱若水正聊著天,詫異的看我一眼。
“我上廁所。”
我話剛出口,就意識到我又傻逼了。
“張一凡,你有病吧,你上廁所叫我乾嘛。”
夏念看神經病似的看著我。
“那個……我不認路……”
我眨巴眨巴眼兒,又憋出一個愚蠢透頂的借口。
邱若水笑了,笑容帶著一股子優雅勁兒。
“夏小姐和張先生感情真好呢,想必你們有什麼悄悄話要說吧,不用在意啦,大家都是朋友,放鬆一些嘛。”
邱若水一副老熟人的架勢,我心裡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誰和你是朋友,鬼才和你隨意。
我二話不說把夏念從座位上拽起來,拖著她往衛生間走。
“張一凡,你吃錯藥了吧?”
夏念被我這神神經經的舉動整的有些生氣。
我站在衛生間門口,一臉嚴肅的指了指地麵。
“站這裡,哪兒也不許去!今天你要不聽我的,以後彆想讓我搭理你!”
夏念被我唬的有些楞。
“站著就站著,這麼凶乾嘛。”
夏念瞪我一眼,小聲嘀咕了一句。
我一肚子苦水沒地方倒,我想告訴她,今晚這頓飯,鴻門宴都沒這麼凶險的,劉邦當年好歹是和人吃飯,今天我他媽是個一對老鼠精吃!
我轉身進了衛生間,小心看了看門口邱若水確實沒有跟來,偷偷摸摸拿出了手機,我翻著電話簿,看到白小纖的手機號,猶豫一下,最終還是沒打。
和夏念出來吃飯,我有點心虛。
我給王響亮打了電話,王響亮接起電話有些意外。
“張一凡,才一天沒見你就想我了?怎麼樣,失業的感覺不錯吧?”
王響亮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幸災樂禍,說的好像他沒失業似的。
“王響亮,我沒空給你廢話,王洛水在不在,你帶著他抓緊到金碧輝煌來,我這裡有點兒事兒。”
我急慌慌的說。
“你找我大師兄?是不是上次屍毒沒處理好,你又開始爛了?”
王響亮被我說的一愣。
“早好了,我這裡有點兒事。”
這事兒太長,電話裡實在說不清,我催促著。
“我哪兒請的動他啊,自從那天晚上從你媳婦兒家出去,就一直蹲在寒潭湖邊兒給你老丈母娘守墓呢,快他媽一個星期都沒回來了,吃在湖邊兒住在湖邊兒,跟個流浪漢似的,我拿火車站的天仙姑娘引誘都勸不走,這兩天我爺爺身體不舒服,說是舊疾犯了……”
王響亮嘴裡說著傻逼,語氣裡滿滿都是無奈,顯然他也沒想到老屌絲會對陳青枝癡情至此,最後話頭說到王老爺子,又隱隱有些惶急。
“你是不是又裝正義小天使和人打架了?”
王響亮腦子一轉,即便有事纏身,還是問我一句。
王老爺子算是看著我長大的長輩,王響亮說他身體不舒服,我心裡隱隱有些牽掛,向王響亮求助的話掛在嘴邊兒,竟然也是說不出來了。
“沒有,夏念租了個房子,房東要請她吃飯,我看房東像流氓,我怕我自己招架不住。”
我沒敢說是上次戳我五個窟窿的盜墓賊,這話一說王響亮能把老頭兒自己扔家裡跑過來。
“應付小流氓你請我大師兄來沒用,這麼著吧,一會我讓我朋友過去看看。”
王響亮明顯在電話裡鬆了一口氣,替我支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