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隻碩大的黑狗如同幽靈一樣出現在我麵前,我……很沒風度的往後退了兩步……
我這人天生怕狗,這是我的軟肋。
老屌絲王洛水如穩固的山石一般擋在我身前,一動不動。
樹林中的莎莎聲驟然停止,似有人藏身其中窺探一般。
“邱老大,良辰美景今朝尤在,數年未見,不出來照個麵兒麼?”
王洛水此時的神情裡帶著幾分冷峻,似乎一刻鐘前拉著滿臉恐懼的垂釣客硬塞二百塊錢的神經病壓根就和他不是一個人……
樹林裡靜悄悄的,回答他的隻是一聲突兀至極的口哨聲。
一聲尖利的口哨聲從樹林裡裡突然爆出,幾片樹葉從枝頭上悠悠飄落。
口哨聲似乎如同信號一般,八隻黑狗突然一起狂吠起來,凶戾的目光與瘋狂的犬吠聲震懾著我的心神,尖利的獠牙與血盆大口中露出來,黏著渾濁的口水……
“這畜生是啥品種啊?黑貝?哈士奇?吉娃娃?”
我對狗這東西一竅不通,腦子裡回憶著幾個常聽過的名字,白癡似的問白小纖。
白大女神利落的衝我翻了一個白眼兒,對我的智商給予了最直接的鄙視。
於此同時,第二聲口哨自林中傳來。
八隻畜生應聲而動。
左右兩側四隻黑狗慢悠悠踱著方步,向我們兩翼圍攏,不經意間,我們隻剩下身後寒潭湖一條退路……
畜生還懂個迂回包抄,我有點兒意外。
我正想衝著老屌絲吐個槽,隱隱見著寒潭湖邊兒一個人影朝著這邊兒走來,那人一邊走著,一邊提著手電筒,光束從黑暗中射出,照在幾條黑狗身上,反倒映出一片黝黑之色。
那人拎著手電走到黑狗們布的包圍圈外,明顯一愣。
我看著來人,同樣一愣。
那人臉熟,穿著保安製服,恍然正是那日寒潭湖邊我丈母娘顯靈時過來維護岸邊治安的保安大叔。
天黑,保安大叔沒認出我來,手裡手電筒照了照王洛水,一張和藹的臉上頓時變得怒氣騰騰。
“你這老要飯的,是不是又他媽去我值班室偷我暖瓶了,我連著三天沒喝上熱水了,我圍著這湖邊繞了八圈了,可算找著你了!”
保安大叔的怒火好似能從眼裡噴出來一般,隔著十幾步的距離衝著王洛水大喊。
我想樂,可實在樂不出來。
合著老屌絲那個衝方便麵的暖水瓶就是打這保安手裡偷的……
老屌絲的臉上同樣沒有一點兒笑意。
“彆過來,再過來沒命了!”
王洛水眉頭皺成了倒八字,猛然開口,雷霆一般怒喝一聲。
保安手裡手電照了照我們身邊兒,微微一愣。
“吆喝,偷我暖瓶你還有理了,今天我不抓你個現行枉我許大厚從這寒潭湖當了十五年保安,你以為多養幾條狗我就怕你了,當年大混混兒薛三兒跟寒潭湖邊兒偷包的時候,但凡我值班這小子就不敢來,我人都不怕還怕幾隻畜生了……”
保安嘴皮子賊溜,一邊兒吹噓著自己往日光榮偉大的業績,一邊英雄無畏的衝向大黑狗們布成的扇麵兒包圍圈。
“彆過來!”
王洛水皺眉大喝一聲。
“偏過來!”
可愛的保安帶著一臉執拗勁兒。
八隻大黑狗的腦袋幾乎是在同時扭向胖胖的保安大叔,凶戾的目光同時掃向保安……
第三聲哨響從樹林中傳來。
八隻黑狗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發出一聲狂暴至極的嘶吼聲,十六隻腥紅的眼睛鎖定了有些話嘮的胖保安……
而後,啟動……
八隻黑狗同時撲向胖保安!
白小纖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拔出了那把久違的大砍刀!
狗群向著胖保安烏壓壓猛撲過去,白小纖大喝一聲,提刀追向狗群,眼瞧著砍刀刀鋒已經撩到頭狗的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