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纖看看我，眨巴眨巴眼，兩滴淚珠子突然從眼角滑落出來……
“趙大熊，我們家張一凡是他媽的讀書人，讀書人不玩命！”
她聲嘶力竭的衝著趙大熊喊了最後一句，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劈裡啪啦流了出來。
我手忙腳亂的拿出手帕捂在白大女神臉上胡亂擦著，白小纖像一個玩具一樣被我隨意擺布著，一聲沒吭。
“我知道，對不起。”
趙大熊愣愣的看看白小纖，突然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說出六個字兒來……
在我印象中，一直偉岸光明如同偉人一般的石頭漢子突然說了一聲對不起，我徹底石化在了那裡……
我本以為趙大熊一輩子都不會說出這三個字兒來，可偏偏卻在此時此刻甩到了白小纖身上。
我心裡突然隱隱有點兒愧疚，這事兒與其說是趙大熊帶我來的，不如說是我跟來的。
趙大熊有點兒冤枉。
白小纖的怒火似乎被趙大熊的一句對不起豁然衝散，怒火漸漸在白小纖那張血糊糊的臉上逐漸平息，而後恢複成冰冷的漠然。
“趙警官，給你自個首，村口有擋道的刁民不讓我進，拿刀砍翻兩個，都是皮肉傷，沒死人，不犯法吧？”
白小纖的美目流轉，悠悠說了一句。
趙大熊果斷搖搖頭。
“不知道。”
一輩子死心眼兒的趙大神探在底線問題上一步不退。
“那就打完架再說。”
白小纖的臉上沒有一點兒意外，冷冰冰的眼神兒利利索索的從趙大熊臉上甩開，回身，眼神兒狠狠釘死在大老鼠邱若泠身上。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大老鼠一直靜悄悄的趴在我們對麵，任憑我們談天說地……
大老鼠的爪子輕輕落在地上，顫抖著……
無休止的顫抖著……
我清晰記得，這隻爪子，就是剛剛被金蛋兒一拳轟擊過的地方……
霸道的蠻力，我看著眼前奶油娃娃似的金蛋兒，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二十六歲的我突然有了一個兒子，還是一個李元霸轉世似的暴力小正太……
一切好似一個幻覺……
“山字頭的，一塊兒收尾吧？”
王響亮終於懶洋洋的從地上站起來，衝著白小纖懶洋洋的說了一句，一副老規矩的模樣。
南郊山路上，正式王響亮與白小纖聯手逼死了老獵戶李折花。
幾個月前出租屋內，還是王響亮與白小纖聯手堪堪抵擋住苗疆蠱王餘天青。
我已經幾次見過二人聯手，甚至可以看出倆人之間隱隱生出的那份默契。
可白小纖卻沒動。
“不用。”
白大女神冷漠的搖頭，冷漠的甩出兩個字。
王響亮一笑，同樣毫不意外。
“隨便，山字頭的，這戲你接著唱。”
王響亮拍拍手，一甩頭，索性盤腿坐在了地上。
白大女神的反應同樣直接。
白小纖走到我身邊，手指頭輕輕戳了戳金蛋兒。
“兒子，揍它。”
白小纖永遠是那副惜字如金的德行，四個字兒甩出來，金蛋兒抬頭看著白小纖邪乎乎一笑。
“知道了，老媽。”
金蛋兒微微俯下身子，胖乎乎的身體佝僂成一個肉彈模樣，而後，胖乎乎的小腿陡然蹬地！
一發肉彈向著大老鼠陡然射去！
肉乎乎的外形卻帶著光速！
大老鼠麵對著肉彈瘋狂的衝擊似乎想要轉身避讓，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轟！
巨響聲中，大老鼠的腹部被金蛋的小拳頭狠狠砸中！
大老鼠的身體如風箏一樣向後飄落，而後狠狠砸在牆壁上，掉落！
哢嚓，細微的響動！
邱若水的腹部豁然出現一個血洞，暗紅色的血如同奔流的小溪，奔湧而出，染紅了皮毛……
“彆活啦，太醜啦……”
“妖怪。”
金蛋兒邪笑著，慢慢走向大老鼠，白嫩的拳頭上依然沾著大老鼠的鮮血與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