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蛋歪歪頭,小拳頭戀戀不舍的放下,我不知道他瘋子般的殺意從何而來,對殺戮近乎癡迷般的表情讓我隱隱有些不舒服。
可那個疑問盤桓在我心間,讓我無心顧及。
我踉踉蹌蹌走到邱若水身邊,俯身看著這個氣若遊絲的男人。
“告訴我……教你飛頭蠻的那個人,是不是餘天青!是不是!”
我近乎咆哮著向他怒吼。
我要一個答案,一個已經等不及的答案。
邱若水看著我,溫柔的笑容突然變得有些玩味兒。
我一愣,不明白邱若水的表情為何而改變。
“張一凡,你過來……”
他靠在牆邊,突然輕聲對我說。
“什麼?”
我一愣。
“你過來,湊近點兒……”
他突然壓低了聲音,手指頭輕輕勾動著,似乎這已經是他唯一可以做出的動作。
我疑惑的看著邱若水,不知道這個瘋狂的殺人狂為何變得如此小心翼翼。
我終究還是輕輕把頭向前探了探,耳朵靠近在他嘴邊,刺鼻的血腥味兒再度灌入我鼻息之間。
“張一凡,我很早就知道你啦。”
他笑著,看著我,聲音輕到隻有我們兩個人才可以聽清楚。
“什麼?”
我再次愣了。
我恍然看了一眼那張逐漸喪失生機的麵孔,不知道他這句話緣何而來。
我確定,在我二十六年的人生經曆中,我從未見過這張謙卑之下暗藏瘋狂的臉龐。
“張一凡,我剛才想起來啦。”
他突然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想起什麼?”
我一頭霧水。
“我想起來啦,張一凡這個名字,我很早就聽說過你啦。”
他笑著,重複一遍,卻絲毫沒有顧及我的疑惑,把又一個問題扔在了我麵前。
“張一凡,你知道什麼叫愛嗎?”
他問我一句毫無頭緒的話。
生死之間,我不明白他為何會向我這樣一個陌生人問出這樣一個寬泛的問題。
我繼續搖頭。
“傻瓜,我告訴你,愛就是她的心裡有你,你的心裡有她,兩人無時無刻都在惦記著對方,倆人小心翼翼的珍惜著對方。”
他像雞湯大師一樣給我傳授著低劣的愛情聖經,一絲暴躁在我心中慢慢蔓延。
“我他媽問你,飛頭蠻到底是不是餘天青教給你的!”
我狠狠揪住邱若水的衣領,奮力搖晃著他。
邱若水臉上那絲莫名的笑意更加濃了,我甚至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鄙夷的神色……
我不知道這莫名其妙的對話和同樣莫名其妙的眼神兒從何而來,我儘力回想著二十六年來的經曆然後恍然搖頭。
我確定,此前的人生中,我真的沒有見過眼前這個男人。
可我終究還是沒有等到那個答案。
他終於失聲大笑起來,似乎是因為我的暴躁讓他格外開心,放肆的笑聲在小屋內回蕩,而後一口鮮血再度從口裡噴出……
他瘋狂的舉動讓我一陣茫然。
“張一凡,她告訴我,她曾經愛過你。”
邱若水終於止住了瘋狂的大笑,對我說道。
“誰?”
我皺眉。
“她說,你從來都不懂,你不知道什麼叫做小心翼翼的愛。”
邱若水依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黑色的雙眸幽幽看著我。
我恍然沉默,因為我在那雙眼睛中找到了我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