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憐巴巴的瞪了李鍋子一眼,第二次舉起砍刀,狠狠劈下!
刀刃離著樹樁上的刀痕微有偏差,第二條刀痕很是突兀的出現在了樹樁上!
啪!
又是一聲脆響!
李鍋子手裡的長鞭再次毫不留情的抽在我胳膊上。
“乾嘛又抽我?!”
我仰天哀嚎,在我二十餘年的記憶裡,我似乎從未吃過這樣大的苦頭……
“砍偏了。”
李鍋子看著我,目光冷酷而又堅硬,像西伯利亞的凍土一般,惜字如金依舊。
我強忍著怒意,舉刀再砍!
啪!
鞭子狠狠抽在我身上。
“又砍偏了!”
我舉刀再砍!
啪!
鞭子又落在我身上。
出刀慢了!
……
我像陀螺一樣被李鍋子抽來抽去,可手裡的刀鋒卻像有意與我作對一樣,始終無法在急速中劈準樹樁子上的那道刀痕!
我始終沒有打打殺殺的天賦,酸疼的雙臂讓我每一次舉起砍刀都覺得格外沉重,原本完好的外套被李鍋子手裡的牛皮鞭子抽成一條條爛棉絮。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李鍋子先生堅決不帶白小纖來此地了,如果白大女神看到眼前一幕,想必第一反應就是活劈了李鍋子吧。
可李鍋子現在依然好端端的坐在藤椅上,臉上滿是趣味的看著我,輕輕抿一口茶水,手中手腕微微動一動,鞭子劈頭蓋臉的落在我身上……
我似乎像是一個極品玩具一般,落在了李鍋子手裡。
我在憤怒。
怒火在胸中燃燒。
我猛然直起身子,朝著李鍋子甩出了手裡的大砍刀!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李鍋子手腕一翻,長鞭在半空中舞起,一把卷住砍刀,輕輕甩在了我身邊!
“張一凡,你他媽瘋了?”
李鍋子看我一眼,顯然沒想到我會如此發瘋。
“我不服!”
我強自支撐著鮮血淋漓搖搖欲墜的身體,衝著李鍋子大喊。
“我不服!你他媽讓我辦的是壓根兒辦不成的事兒,我不相信你砍出的每一刀都能落在同一道刀痕上!”
我衝著李鍋子大叫。
李鍋子的眼睛突然眯縫起來,看著我。
“如果我能做到呢?”
李鍋子很平靜的問我。
“如果你能做到,不用你動手,我他媽自己死在你麵前!”
我瘋狂的衝著李鍋子大喊。
“張一凡,如果你現在收回你的話還來得及,我現在還暫時不想殺你。”
李鍋子皺眉。
“不服!不信!”
我搖頭,跺腳,怒罵。
“年輕人,話還是想清楚再說比較好。”
李鍋子平靜的繼續勸我一句。
“不服!不信!”
我看著身上累累傷痕,對眼前這隻白家的老狗恨到了極點。
李鍋子終於慢慢從藤椅上站了起來,放下手中長鞭,走到我跟前,撿起地上掉落的大砍刀,翻開刀刃仔細檢查一遍,而後從褲兜裡掏出一條黑布。
“張一凡,我不欺負你,你看好了。”
李鍋子把黑布圍在了眼睛上,雙眼目不視物,雙手握刀,站在了木頭樁子跟前……
他沉穩的紮了一個馬步,而後把大砍刀高高舉起……
幾乎是在他舉刀的一霎那,我就明白我要輸了……
大砍刀如暴風驟雨一般砍下,再抬起,砍下,再抬起,無數次的劈砍精準的好似衛星定位一樣……
刀鋒,始終落在樹樁裡的那唯一一道刀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