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整個城南私人會所被籠罩在朦朧的霞光中。
許枝俏對著天空拍了張照。
已經上了台階的年輕男人回頭,言行舉止全是不耐:“你走不走?待會被拐子抓去,彆又跟我爸告狀!”
“......”許枝俏抬腳上台階,笑眼彎彎,“我都被拐子抓去了還怎麼告狀?”
紀淮洛一瞧見她笑就心煩。
“待會你周琮哥哥要來,”他警告道,“他最膩煩女生跟他套近乎,你少這樣跟他笑。”
“哥哥,”許枝俏軟聲問,“你在擔心我嗎?”
畢竟,周家這位太子爺長著一張玩咖的臉,性格乖張又腹黑,不用紀淮洛叮囑,許枝俏都會退避三舍。
“......”
媽的。
就是這種感覺。
他明明在討厭她。
卻總能被她理解成關心。
若不是親爸紀壽的一句“生日帶妹寶一塊去玩玩,我把你從後勤調進核心部門”,紀淮洛是寧死不會帶這個累贅出門的。
“今天不管看到什麼、聽到什麼,”紀淮洛惡狠狠警告,“敢往外學一個字,我把你臉揍歪。”
許枝俏頓了頓,雙手默默捧住自己臉蛋,一雙眼睛不經意漾出笑。
壓根不相信他的恐嚇。
紀淮洛更煩躁了。
一群狐朋狗友等在包間,說要給他一個驚喜,出於對那幫人的了解,紀淮洛摁著火,再次強調:“也彆一驚一乍...要不你自己找個地方玩去吧,我這邊結束去接你。”
許枝俏一扭頭,自己往內走。
“我媽媽說了,”她溫吞道,“隻要我乖乖的參加你生日,她就允許我住校。”
開學她剛好大一。
“......”
靠!
合著她也有任務。
人家原本就不是衝著他生日來的。
明白這點,紀淮洛臉掛不住,跨著大步從她身邊越過。
他腿長,許枝俏立刻被拋在身後。
包間在二樓,紀淮洛臭著臉一把推開——
“SUrpriSe!!!!”
門後幾筒彩帶禮炮砰砰炸開,五彩斑斕的亮片像大雪飄落。
紀淮洛整個人瞬間被覆蓋住。
許枝俏慢了兩步,隻頭發和鞋尖上不小心沾了幾片。
“我、操!”紀淮洛咬牙,“這誰整的事?特麼俗不俗?”
“呦嗬,紀公子嫌俗了,兄弟們,咱給他來個不俗的。”
油腔滑調的話一說完,裡麵十幾人迅速分開,露出被遮擋住的長桌。
長桌有兩米,四周用鮮花裝飾。
曖昧昏暗的光線下,那鮮花中央半躺著一個女人。
女人伸出染了鮮紅豆蔻的手,嬌滴滴喚:“紀公子~”
紀淮洛一個激靈,表情明顯更難看了:“我...”
剛說一個字,像是忽然想起什麼,紀淮洛猝然轉身,筆挺高大的身子往右移,將桌上的女人完全遮擋住。
那柔媚的聲音許枝俏聽見了,卻沒看見,正好奇地伸長腦袋往內瞧。
視線冷不丁被截斷,許枝俏抬頭:“哥哥,我沒一驚一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