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許枝俏下班早,從公交上蹦下來後,好巧不巧地看見紀淮洛的車。
車子剛駛進小區大門。
因那來曆不明的一萬塊錢,許枝俏心不在焉,按照自己的步子不緊不慢往裡麵走。
車不知何時停了,窗戶降到底,紀淮洛眯眼掃她,語調一如既往的不耐煩:“你走個路這麼磨蹭呢?”
許枝俏沒有精力應對他:“哥哥你先回吧。”
“上車,”紀淮洛沒好氣,“還有幾百米呢。”
許枝俏一句“不用了”沒出口,紀淮洛已經啪嗒解了鎖。
門口不允許長時間停車,許枝俏不敢磨蹭,生怕紀淮洛下一秒就要破口大罵,小碎步跑著開門爬了上去。
車子啟動,伴著紀淮洛煩躁的訓斥:“你媽都說了不讓你跑不讓你跑,你跑什麼?”
“......”許枝俏吭哧,“沒關係的,而且我見後麵要堵了,人家罵來怎麼辦。”
她主要還是怕紀淮洛因此罵她。
話落,紀淮洛嗷一嗓子:“誰敢罵老子,誰不知道老子是這小區一霸。”
“......”
嗷完,紀淮洛像是忽然想到什麼,聲音怪異地降下幾分貝:“我看誰敢。”
許枝俏:“哦。”
紀淮洛:“你不相信?”
“信。”
“許枝俏。”
“...啊?”
“你就隻適合看熊出沒。”
“......”
車子拐進紀宅那條路,兩邊桂花樹鬱鬱蔥蔥。
許枝俏靜默半秒,小聲辯解:“你沒看過怎麼知道適合我?”
紀淮洛被噎住。
還真是。
他要沒看過,怎麼知道裡麵演了些什麼,又憑什麼斷定適合她。
若看過,豈不是在罵他自己。
紀淮洛把車停了,審視的眼神:“你今天怎麼回這麼早?”
“這幾天要開學了,”許枝俏老實交待,“會很忙,老板讓我們休息好...”
紀淮洛:“這破活能不能彆乾了?”
“......”
“你非要乾,”紀淮洛冷了表情,“在外麵彆說認識我,我丟不起這人。”
“......”
她在奶茶店做小時工,丟人嗎?
紀淮洛話語裡的高高在上和目空一切讓許枝俏抿了下唇,回道:“我沒跟任何人說過,我不會說的,以後都不會。”
“......”紀淮洛那股子壓不住的暴躁蹭地卷土重來,“你在紀家出來進去...”
許枝俏推門下車,撂了句:“我明天就搬走。”
紀淮洛臉黑成鍋底:“你彆又告狀說是我趕你...”
許枝俏頭也不回:“我說我是狗。”
“......”
原本還算舒服的心情,就在這幾句話的功夫裡驟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層層疊加的煩躁與鬱鬱。
紀淮洛砰的甩上門,大跨步往後院走。
進門換鞋時,許枝俏聽見紀淮洛吼二德的聲音,她垂著腦袋,將鞋子擺放整齊。
紀壽和許姝都在,兩人一個在客廳看報,另一個剛從廚房出來。
許姝端了盤水果,笑道:“寶寶,今天周公子要過來吃飯,你先用點水果墊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