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許枝俏故意說的。
她確實理不清最近發生的事,但那些發生過的事情中,總有些蛛絲馬跡。
比如說,許姝原本已經答應了他們的關係,後麵又矢口反悔。
比如說,大年初一,許姝將周琮送給她的禮物,忘在了客廳。
究竟是真忘了,還是故意的,許枝俏沒敢深想。
又比如,她的爸爸牧承光,被人設了局,欠了大筆款項。
而周琮見過牧承光。
最讓她懷疑的,是周琮小姨巫元霜見到她的反應。
這些事,單拎哪一件出來都不值得懷疑,卻偏偏,發生在了一塊。
似乎一切的開端,都齊發於他們確定關係之後。
分手不是關鍵,許枝俏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她的這點小心機,在周琮麵前屬於班門弄斧。
她隻是想,讓周琮看清她的決心。
若這些事背後的人是他,那長痛不如短痛,她不能被蒙在鼓裡,眼睜睜看著許姝傷心無助。
她更不想,以情侶的身份,站在他的對立麵。
周琮鬆開她,狹長的眸子漆黑,一點溫度都沒有,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你累糊塗了,”他嗓音極淡,“我陪你上課。”
“......”許枝俏一顆心風雨飄搖,“我不累。”
周琮唇角扯了點弧度:“怪我不好,這段時間隻記得忙工作,都忽略了我們家寶寶還是個小孩,還需要人多陪陪。”
許枝俏感覺他在轉移話題。
“我上課了,”她不想說了,“你走吧。”
周琮扣住她手,一根一根貼進她指縫,強迫她跟自己十指相扣:“我陪你上課,以後我每天都來陪。”
“......”許枝俏惱了,“我不讓你陪!”
周琮躬腰,在她唇上吻了口:“彆鬨,被同學看到。”
許枝俏掙紮著抽手:“你走吧,我不讓你陪。”
周琮眼底涼意嚇人:“都要跟我分手了,一定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
“......”許枝俏那壓製下去的膽怯再度冒出頭,她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總是會對眼前的男人產生恐懼,“你走。”
周琮喉嚨澀苦:“你乖點,不管什麼事,你跟我撒個嬌,我不就,什麼都答應你了。”
為什麼會提分手兩個字。
“我說如果、如果,”許枝俏吸吸鼻子,“如果你聽不懂嗎?”
周琮:“不懂,隻聽見你在跟我說分手。”
“......”許枝俏不相信,“你少裝。”
周琮忽然喚她:“許枝俏。”
他說:“把分手倆字從你的字典裡抹掉,就是天塌了,這事也不可能,懂嗎?”
“......”
第二節課,是周琮陪她上的。
德語老師布置了作業,便讓大家自習,他坐在前排,興致勃勃地跟周琮聊天。
許枝俏德語一般,兩人語速又快,她跟不上,悶著腦袋寫作業。
最後,兩人交換了聯係方式,周琮客氣地說了句:“有機會來周家做客,現在我該陪女朋友複習功課了。”
德語老師哈哈笑了聲,衝他比了個大拇指,將這片位置留給他們。
教室裡似有若無的回蕩著筆尖擦在紙張的聲響。
周琮曲指支在額頭,撇臉看向某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