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紀淮洛23周歲生日,他與周琮生日隻差了一周。
上年許枝俏剛來紀家,紀淮洛煩她,各種挑釁為難,連生日都是紀壽威脅才願意帶她出來玩。
那天許枝俏對著橙色的雲拍了張照。
紀淮洛仰頭看天,空中萬裡無雲,與上年這天截然相反,某個女孩也已經走了很久。
不知道過得好不好。
沒有生日的歡喜,平添幾分物是人非的淒涼。
周琮出了院,沒再繼續發瘋,老實地接手家族產業,行為舉止相較之前更加內斂妥帖,喜怒不形於色的觀感。
再沒有人能輕易探知他的情緒。
挫骨揚灰之後,是外人難以想象的肉骨重塑。
後麵一年,處理掉紀氏的叛徒閻泰,紀壽開始分批放權給紀淮洛。
他最常講的一句話:“你跟阿琮學學,看看他剛談的項目,哪是他這個年紀能有的成就,同樣都是兒子...”
“同樣都是爹,”紀淮洛頂嘴,“你怎麼不跟周叔學學。”
紀壽瞪他,想抽皮帶揍一頓,想起某個女孩的囑托,手又頓住。
“總之,”他恨鐵不成鋼,“你跟人家學學,那幫子老狐狸在他麵前都要夾著尾巴,深城拿不下的項目都要他帶隊去談,他才23!”
紀淮洛撇嘴:“還不是被我妹玩了。”
“......”紀壽真的很想揍他,“你嘴巴管管好,彆拿這事去刺|激他!”
紀淮洛:“哦,抱歉哦,昨天才剛刺|激過。”
“......”
他是造了什麼孽喲,生了這麼一個兒子。
“這是下年的項目策劃書,”紀壽頭疼,“你研究下阿琮的做法,依葫蘆畫瓢就足夠用了...”
紀淮洛:“我妹甩了他。”
紀壽:“...明天的酒會你去參加,說話做事請參考阿琮...”
紀淮洛:“我妹不要他了。”
“......”紀壽忍了忍,“注意那幾隻老狐狸,彆隨便就被人套了話,不然你跟阿琮一起去...”
紀淮洛:“他被我妹算計了。”
紀壽腦中那根弦叮的斷掉,不假思索抽出皮帶,吼道:“等你妹畢業回來,紀氏交給她,而你,這個愚蠢的哥,就麻煩她繼承好了!”
其實紀淮洛上手的很快,畢竟從普通員工做起來的,駕輕就熟。
隻是有周琮做例子,再耀眼的人在他麵前都顯得黯淡。
幸好紀淮洛不是糾結的性子,照樣大大咧咧,時不時跑去某人麵前犯犯賤。
周琮不搭理他的挑釁,紀淮洛有火氣,他知道。
商場上周琮風生水起,生活中他深居簡出,低調到幾乎查無此人。
但每逢中國傳統節日,周琮總會消失幾天,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許枝俏離開的第二年,紀淮洛24周歲的生日上,他拎了個剛會走路的小孩,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淡定吐字:“我的。”
&n的。”
“不可能,”華慶陽如在夢中,“你說是妹妹的我還相信點。”
“......”
提到某個女孩,一群人沉默。
甄創掰著手指頭算:“彆說,要是妹妹走時就有了,年紀差不多哎。”
紀淮洛沉臉:“她跟誰懷啊?”
“......”
能有誰啊。
被某人關在島上兩個月,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