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幾個策劃案例看一看,”許枝俏誠實道,“明天要用。”
紀淮洛不悅:“玩玩就行了,你拚什麼命。”
聞言,許枝俏掀睫:“明天開始,請你不要遲到早退,你不努力,我們怎麼加工資?”
“......”
怕她在耳朵邊念經,紀淮洛翻了翻眼皮:“我還要出去。”
許枝俏頓住:“這都淩晨了你要去哪?”
“幾個兄弟喝酒,”紀淮洛說,“明天我要補覺。”
“......”
剛說過不要遲到早退。
他乾脆連班都不去上了。
“對了,”紀淮洛駐足,似無意交待了一句,“今天的事確實是個意外,你周琮哥...周琮他,已經三年沒回過周家,也三年沒跟他媽說過話了。”
這晚許枝俏做了個夢。
夢到她看見了巫元霜,兩人四目相對。
緊接著,巫元霜睜大眼,神智忽然糊塗,衝她大喊:“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是你搶走了我女兒的命!”
許枝俏冷汗淋淋地醒來。
心悸感持續了很久,黑暗的臥室,許枝俏擁著被子半坐,長發垂在胸前,包住巴掌大的臉。
她鼻翼微動,用力平複呼吸。
心臟的跳動慢慢規律,許枝俏下床,想拉開窗戶透氣。
不過才睡了兩個小時。
天將亮未亮,小區裡的路燈已經熄滅,萬物沉寂在靜謐安寧中。
遠處一點猩紅的光明明滅滅,許枝俏聚攏視線望了過去。
在以前那棵柚子樹的位置,有人倚在車門抽煙。
許是聽見開窗的動靜,那人站直身體。
隔著昏昧不明的光影,男人臉頰逐漸清晰。
是周琮。
初秋四點的清晨溫度低了些,周琮還穿著那身伴郎服,隻是外套不見了,留下內裡的白色襯衫。
看清人的第一刻,許枝俏手捏上窗簾,下意識想拉上。
然而不等她動作,周琮忽然攀上護欄,姿態靈活矯健地躍進院內。
“怎麼醒了?”他嗓子沙啞。
許枝俏目測護欄的高度,猝不及防的明白那棵柚子樹為什麼不見了。
分明被紀淮洛砍了。
若是樹在,周琮能爬的更方便。
見她沒說話,周琮靠近了些,仰頭,露出棱角分明的喉結:“做噩夢了?我陪你說話...”
許枝俏低頭,在手機上點了幾下,無動於衷:“110嗎,我報警,有人私闖民宅。”
周琮:“......”
紀淮洛頂著一身酒味,和華慶陽一塊,把周琮從警局帶了出來。
“我|草!”紀淮洛甚至失了罵人的滋味,“你能彆去招惹她?”
華慶陽神色複雜:“警察來的時候,你不知道跑掉嗎?”
周琮眼簾一掀:“我為什麼要跑?”
“......”
你為什麼不跑?
你不跑,這不是,被抓了。
周琮:“她做噩夢了,我要陪她。”
陪到他被帶走。
正好李姐也被驚起來了,能接著陪。
“......”紀淮洛心力交瘁,“你,消失!立刻!”
周琮垂下腦袋,烏發蓋住濃眉,一身落拓頹敗:“紀氏還缺人嗎,我去應個聘吧。”
紀淮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