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子小輩連忙起身,此起彼伏地喚著爺爺。
周琮嗤的笑了。
紀淮洛矮下腰,湊到許枝俏耳邊:“這狗一定是想起了葫蘆娃...”
不等他說完,周老爺子目光移了過來:“淮洛,跟妹妹說什麼呢?”
紀淮洛清清嗓子:“誇您今天這身衣服賊帥!”
“帥嗎,”老爺子精神抖擻,“阿琮讓人給我做的。”
紀淮洛假模假樣的:“啊~爺爺,您大孫兒可真孝順~”
周琮看死人的表情。
“你爸才是有福氣的人,”老爺子樂嗬嗬的,“能添個這麼乖的姑娘。”
紀淮洛得意:“那必須的!”
周琮嗬笑:“不知道是誰,因為失去了獨生子的身份,要死要活。”
紀淮洛咬出口型:“草、你、大、爺!”
老爺子不搭理他們兩個之間的針鋒相對,而是招手:“丫頭過來。”
許枝俏聽話地上前。
周老爺子細細打量她,像是在看她過得好不好,又像是陷入了回憶。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距離那天,已經過去了三年。
許枝俏:“爺爺您精神矍鑠,不減當年。”
“不行了,”老爺子歎氣,“一顆心都操到這孫子身上了。”
這孫子,就是名副其實的孫子。
不是在罵人。
許枝俏沒接這話。
周老爺子悄悄歎息,這丫頭真是一點想法都沒了。
難怪他大孫兒半夜跑來要死要活。
場麵莫名凝固半秒。
老爺子冷不丁道:“晚上有雨吧?”
不明白為什麼問這個,許枝俏看了下手機上的天氣預報:“預告有暴雨。”
周老爺子撇臉,看向自己冰冷的孫子:“你那鞭傷該疼了吧?”
周琮眼神淡如煙灰:“不。”
“就嘴硬,”老爺子唏噓,“老子的警衛,是老子親手教出來的,那力道沒有虛的,你老實地去趟醫院。”
周琮:“少管。”
周老爺子一拐杖掄了過去:“你他娘的...”
周琮一扭臉:“爸,你爸罵你老婆。”
周老爺子:“。”
周和正與巫首芳:“。”
真是。
周家沒散,都是他們這些大人扛得住。
不然早被他攪黃了。
隨意招呼了幾句,老爺子氣哼哼地回主位,壓著聲:“你娘...你爹的!!你裝什麼,示弱會不會?賣可憐會不會?”
周琮半死不活:“死了算了。”
“......”老爺子腦殼疼,“去幫老子敬酒。”
周琮:“剛那些給我牽紅線的、提我年紀的,讓您兒子敬,我怕我敬他們臉上。”
“......”
那邊開始敬酒,這邊紀淮洛給許枝俏裝了碗甜湯,小聲嘀咕:“他那鞭傷是周爺爺打出來的,打可狠了,他也沒好好治,那年整個夏天啊,他後背都是透著血的。”
落了疤,過後每個陰雨天都是疼的。
可周琮就這麼疼著。
從沒吭過一個字。
“有次哥幾個去外地參展,睡一間房,”紀淮洛說,“他疼的翻來覆去睡不著,你哥被他吵的受不住,扔了顆止疼藥給他。”
結果周琮沒吃。
忍到額頭都沁出了汗。
紀淮洛破口大罵。
周琮睜著清冷的眼,問他:“你說哮喘發作的時候,是不是也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