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喝得太多,李姐安排他們住在一樓客房。
李姐一個人扶不動,許枝俏跟她一邊一個。
紀淮洛神智不清,嘴裡一直嘟囔:“老子...終於給我爸爭了口氣,許枝俏,你特麼看上誰就搶回來,咱家門戶現在高的呢...彆人蹬梯子都上不來。”
許枝俏扯他頭發:“閉嘴,重的像頭豬。”
紀淮洛嘿嘿傻笑。
這一年他瘦了許多,肩背骨骼突出,嶙峋的像個吃不飽飯的孩子。
許枝俏總是難受,幫他蓋上被子,好脾氣道:“哥哥,我會陪著你,家族責任我會跟你一起擔。”
“許枝俏。”
“啊。”
“哥對不起你。”
“......”
“讓你在最不情願的時候,去乾了最不情願的事,”紀淮洛含糊道,“其實我能猜到的,轉成單獨關押時就猜到了。”
誰有這麼大的力量啊。
他身邊,唯有周琮一個。
當時他就猜到許枝俏去求人了。
他彆無辦法。
紀淮洛哽咽:“其實我真有點後悔...”堅持乾研發。
許枝俏一巴掌蓋住他嘴:“揍爛你!”
房間裡安靜下去。
停了幾秒,許枝俏溫聲:“他沒欺負我,是我去早了一步,不然,不用我求,他也會幫的。”
“哥哥,”許枝俏輕輕的,“在這之前,他首先,是你的朋友。”
周琮是紀淮洛的朋友。
與她求不求沒有關係。
從二樓下來,李姐衝她搖頭,無奈地進了廚房。
甄創和華慶陽都安頓好了。
就剩一個周琮,說醉不醉,說不醉又醉了,板直地坐在位子上。
許枝俏把醒酒湯推過去:“喝掉去睡覺。”
男人長眸迷離,碎著點光,不大清醒地鎖住她。
“我不給你睡。”他吐字。
許枝俏撇嘴:“放心,我不碰你。”
周琮垂下腦袋,兀自傷心:“不給你睡,你就不理我了。”
“......”
周琮抬頭,目光直勾勾:“那睡吧。”
許枝俏端起碗,送到他嘴邊:“喝。”
“許枝俏。”
“你是不是想回家,”許枝俏喂不進去,“我讓司機送你回家。”
“你才該回家了!”周琮一副控訴的口吻,“你都離開多久了,你夾在窗簾上的小發夾我都沒敢動!”
“......”
周琮扶桌起身:“走,咱們...回家。”
許枝俏一把摁住他肩:“坐回去。”
周琮身體頓了頓,雖然聽話地坐了回去,卻可憐巴巴的:“我這不是窩囊,這是我們...周家男人的傳統。”
“什麼傳統。”
“怕老婆。”
“......”許枝俏重新把碗送到他嘴邊,“張嘴。”
周琮頭一彆,嫌棄:“什麼味兒,像你哥吐的。”
許枝俏被惡心到了:“你喝不喝?”
“......”周琮不大情願,就著她手喝了兩口,咕噥,“你居然讓我喝你哥吐的...”
許枝俏硬給他灌了進去。
周琮勉強咽下,用手背抹了下嘴角。
“去客房,”許枝俏提醒道,“該睡了。”
周琮唇瓣濕潤,被酒精浸紅,莫名的性感蠱惑:“你陪我。”
許枝俏扶住他:“能走穩嗎?看得見路在哪嗎?”
“......”周琮想挺直身板,結果眼睛冒金星,“許枝俏!你是不是敲我腦袋了!”
許枝俏煩了:“沒有!你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