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半夜的跑出來,幾經心驚為的是什麼?為的不就是拍到馮經理和彆人勾結的證據拿到吳用那裡去換錢?
十萬!以我現在的工資水平,不吃不喝的要攢兩年!
餘揚站起來把手一揚,以絕對的身高優勢碾壓我,“十萬?吳用許諾了你十萬塊錢?”
“是,給我。”
我踮起腳去抓餘揚的手,餘揚一躲,帶著我向後跌倒在沙發上。我反手去搶,他一抬左胳膊擋住,把右手壓在腦後。我再伸手去夠……
‘哢嚓’一聲輕響,包廂的門開了。一個服務生右手放在燈開關上,一臉的驚愕。
服務生後麵是一群少男少女,他們睜大眼睛看我和餘揚,臉上一水的寫著‘臥槽’兩字。
麵麵相覷三秒後,為首的少年含住手指打了個響亮的口哨,掏出手機對準我們,“哥哥姐姐,現場來一個,讓我們學習學習?”
餘揚利落的翻身坐起,按著我後腦把我臉壓在他胸前,“作業寫完了嗎,就學大人出來鬼混?”
此起披伏的起哄聲中,餘揚半抱半拖的帶我快步走了出去。
我鼻子在他胸前撞的又酸又痛,卻不敢抬頭。直到感覺周圍的光線變的五光十色,音樂震耳欲聾,才從他懷裡掙開。
餘揚轉而緊拉住我的手,穿過人群從後門出了酒吧,上了停在路邊的車。
區彆於酒吧正門那條街的喧鬨,這裡靜的厲害。
車沒發動,車內的光線全來自遠處的一盞孤燈。
我鼻子磕的酸楚難忍,眼淚模糊了雙眼。抽出幾張紙巾按揉鼻骨時,餘揚擰開一瓶礦泉水遞過來,態度堅決的道,“方小冉,這張記憶卡不可能給你。”
“那是我……”
“沒有我。”餘揚扶著方向盤,定定的看著我道,“你什麼也拿不到。如果不是我及時給你解圍,你現在已經被他們發現。到時,你彆說手機不保。壞了吳用的事,工作也不保。”
我磨牙想去辯解,最後卻隻攥緊雙手彆頭看向車窗外。
餘揚說的沒錯。
如果不是他,我不僅拿不到照片去和吳用換十萬塊錢,隻怕連工作都丟了。
可現在照片明明已經拍下了,讓我就這麼放棄,我實在是……
“彆打一人一半的注意。”餘揚把車發動,在發動機的轟鳴聲中道,“我不可能同意。”
“所以,我這一晚上白忙活了?”不僅白忙了還被豬啃了一口!
“你很缺錢?”餘揚回頭,眼一眯,看我。
“對,很缺很缺。”我直視他,“你不缺錢?人活著有不缺錢的?”
“缺不缺錢,要看自己豎沒豎立正確的觀念。”餘揚回頭過專心開車,“我享受生活,卻從來不讓花費超過自己所得。所以,我從來沒感覺過自己缺錢。”
我把眼睛閉上拒絕再談。
如果我能一幅畫賣出八十萬,如果我能在市中心的高檔小區有個躍層的樓房,我想我也會有和他一樣平靜淡然的心態。
可,我沒有。不僅沒有,肩上還壓著四十萬外債和寶寶的手術費……
半個小時後,車停在美寶國際渡假酒店地下停車場。我開車門下車時,餘揚瞄了我眼,道,“這身裙子以後彆穿了,回去小心點。”
我甩上車門,轉車走進昏暗空曠的停車場。邁出兩步,身後兩道強光射出,照亮了腳下的水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