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餘揚的語氣各種理所當然。說完,掛了,就好像我給他送套是應該的一樣。
我攥著手機想了會,撥通了郝助理的電話。
郝助理接的很快,輕聲叫了句方小姐。語氣平和沒有絲毫意外不說,甚至在我開口前,直言道,“我還有十分鐘到你樓下。”
我左手五指插到頭發裡,腦子裡空的厲害,連郝助理什麼時候把電話掛了都不知道。
十分鐘後,樓下響起幾聲車鳴。
我掀掉被子,踩上鞋出門,下樓。到小區門口商店買了盒套後,才坐進一直跟在身後的車子裡。
雨夜,路上車輛稀少,荒無人際。車子開的飛快,沒用多久就駛進了彆墅的大門。
郝助理下車撐傘時,我已經走進彆墅。不過幾步,就被秋雨淋了個透。打了個寒顫,渾身上下針紮一樣痛。
郝助理幾步上前把門打開,昏暗的光線和溫暖的氣息迎麵撲來。
我攥緊那盒避孕套邁步進去,郝助理在一側輕聲道,“少爺在二樓。”
語畢,把門關上,消失在門後。
我踢掉腳上沾了泥水的高跟鞋,光腳往二樓走。地板很冰,涼意隨著腳底向上侵襲。
二樓沒有開燈,光線更暗。走廊儘頭的窗沒關,風一吹,白色的紗縵揚起來掛在綠植盆栽上。
站在主臥前,我深吸一口氣,抬起手敲門。
噠~噠~噠~
三聲,沒人回應。
我靜等一會,又要敲時,身後傳來“啪嗒”一聲。
我回過頭去,看到一側小客廳的沙發上,燃起一簌藍光。餘揚濃重的眉眼顯現其後,隨著火光忽明忽暗。
一縷青煙升起,火光熄了,餘揚向後一靠,整個人都融在了黑暗中。
我慢慢轉過身子,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躊躇會兒,我咽下一口吐沫,盯著他的輪廓,走到沙發前。一伸手,把避孕套遞到他麵前。
煙頭一亮,照亮綠色的包裝盒,上麵,還帶著雨滴。
“我讓你來你就來了?”餘揚聲音很輕,聽不出喜怒,“怎麼這麼聽話?”
我動動唇,最終什麼也沒說。
他打電話時,郝助理的車已經在路上了。再說,我要,怎麼拒絕?
餘揚把避孕套拿過去,在手中把玩幾下,“讓你送套來你就送套來。”
“……”
“套有了,”餘揚把煙叨在嘴側,聲音變的含糊,“可還缺個女人……你說,怎麼辦?”
我閉上眼,身子忍不住瑟瑟發抖。
“嗯?”尾語上揚,是疑問,又是……催促。
我長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一咬牙坐到他身側,伸手去解他的領扣。
手指剛摸到扣子,就被餘揚打開,“脫你自己。”
我僵在原地,雙手絞在一起,移不動分毫。
“不是我讓你乾什麼都可以?你又不是沒脫光了躺我床上過,怎麼,現在覺得羞恥了?”
是啊,來時我不就知道我是來乾什麼的了嗎?又不是沒躺在他床上過,又不是沒做過,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我抬起右手,把左肩帶拔到肩下,露出半邊肩膀。抬起左手時,一側的台燈驟然點亮,刺眼的燈光撒滿一室。
我雙手捂在半祼的胸前,再脫不下去。
餘揚還穿著酒會時那身白色禮服,雙腿互疊的斜靠在沙發上。眼微眯,神情說不出的愜意。他把燃著的煙拿到嘴邊深吸一口,緩緩吐出一個煙圈,“繼續,彆停。”
我看著他,沒動。
“脫不下去了?為什麼?”餘揚睜開眼,目光淩厲似刀,“因為我開了燈,你感覺羞恥?”
“餘揚,”我抖著唇道,“你到底,想乾什麼?”
“想乾!”餘揚扔掉煙,傾身撲過來,壓在我身上喘著粗氣道,“我要是這麼乾你,你是不是覺得是對你的侮辱?嗯?”他擒著我下巴和他對視,眼中滿是陰霾,“那這樣呢?”
他手一按遙控器,小客廳再次陷入黑暗。隨之,他手滿是怒氣的抓到我胸前,一用力,把貼在我身上的小禮服撕到腰下。
我奮力掙紮兩下,在他用力咬在我肩窩上時,抖著身子把撐在他胸前的手鬆了力道。
他襯衫上的扣子磨在我肚皮上,冰涼。可那涼,卻不及左肩上的痛。我張著嘴,溺水一樣喘息。
就在我以為那塊肉會被餘揚咬掉時,餘揚鬆口了。他右手自我胸前掠過,帶著絲絲涼意握在我脖子上摩挲,“這樣,你是不是就覺得沒什麼了?”
天花板上的燈再次亮起,餘揚的臉儘在眼前,一雙黑眸裡,燃著熊熊火焰。
我吞下口吐沫,把視線劃向一旁。頭才一偏,就被餘揚掐著脖子板正。我緊著呼吸再次對視上他眼眸時,他問道,“帶套上門,還是點叫服務。方小冉,你說你現在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