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索回病房沒一會劉阿姨回來了,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和我說給先生打過電話了。
她家先生說,我隨意,可以隨時去看何麗。
“方小姐,等我把燙煲上,我就帶您過去。”
我縮在病床上,睜大眼睛,在被子裡揉回來時被台階磕了無數次的腳趾哦了聲,道,“不用了,我已經不想去了。”
“那小姐什麼時候想去和我說。”劉阿姨笑嗬嗬的道,“冬天太冷,霧霾又大,不然小姐還能去外麵轉轉……”
是啊,北京的霧霾太嚴重了,不適合久居。
等我好了後,我找個南方的三線小城吧。重新找份工作,找份很清閒的,沒事可以練練字,做做畫,周圍轉一轉就是旅遊散心了。
當天晚上有點失眠,翻來覆去很久都睡不著。最後,讓劉阿姨把我的包拿來,從裡麵摸出藥,吃了幾粒。
隻是效果沒有以前好,依舊是清醒到天亮。
第二天,我再次去看何麗。打發走劉阿姨後,我和何麗敲定,她朋友會到何麗的病房來接我。
屆時,我收拾好東西等在這裡就好了。
“小冉,你精神看上去不怎麼好。”
我捧捧有些發燙的臉頰,反問,“有嗎?我感覺挺好的。”
“……為什麼不爭一爭?我不如你,還想著爭一爭。你不爭一爭,怎麼知道就一定不行?”
“爭過,什麼也不要了的去爭,結果是一無所有。教訓太過刻骨銘心,所以我這次不爭了。”
當年我和江澤相愛,門第相同,我尚且沒贏。何況是,我不確定心中到底有沒有我,站的那麼高的餘揚?
何麗長歎一聲,不再說話。
我握握她的手,起身離開,“我明天再來看你。”
回到病房,我讓劉阿姨幫我撥通了郝助理的電話。接通後,郝助理恭敬有禮的聲音從對麵傳來,“方小姐。”
“你家少爺,這幾天會過來嗎?”
“……”郝助理頓了下,道,“少爺這幾天很忙。方小姐,如果你有什麼話,我可以,幫忙轉達。”
掛掉電話,我讓劉阿姨撥出餘揚的號碼。接通後,郝助理的聲音再次傳出,“方小姐,少爺,很忙。”
“嗯,”我眼有些發燙,強忍著讓聲音不抖,“我證件在他那裡,你可以幫我送來嗎?”
還是不死心啊。
“好,今天我會讓人給你帶過去。方小姐,還有事嗎?”
“沒有了。”
“方小姐,再見。”
再見……
我把手機放到一邊,對劉阿姨道,“我想削蘋果,你可以給我把水果刀嗎?”
劉阿姨笑了,“方小姐,我給你削,你看不見。”
“我出去走走,不往遠走。”我摩挲下床,舉著雙手向前探路,“你不用跟來,我能看見很多東西了。”
“那,方小姐自己小心。”
我摸進樓梯間,扶著冰冷的牆壁往下走。一層又一層,走到身上出了一身薄汗,右腿有些打顫,再抓著扶手往上走。
忘記記樓層,最後被劉阿姨找到帶了回去。
“方小姐,你可嚇死我了。”劉阿姨大呼小叫,語氣裡帶了埋怨,“跑我這一身汗,腳還崴了下。”
我摸進洗漱間,“對不起,你今天回去休息吧,我有事會按鈴叫護士。”
擰條毛巾擦了擦身上,出去後房間裡已經沒有動靜了。
晚上又失眠,我按鈴叫護士,“我失眠,可以給我鎮靜劑嗎?靜脈注射的。”
“這,如果隻是失眠,我讓醫生給你開片安眠藥吧?”
“我對安眠藥有抗體,我一直不睡,對身體恢複也不好吧。”護士不鬆口,我心中懊惱,“是不是要我砸了護士台,讓展少知道我已經超過四十八小時沒睡,而你們拒絕為我用藥?不要讓我鬨,責任你們負擔不起。”
冰涼的針穿透血管壁那刻,我長舒口氣把眼合上了。
終於,可以睡會兒了。
護士收針離開,關門時嘟囔,“有病!”
我挑起嘴角一笑,我有病怎麼了,你他媽的又沒治我的藥。
一覺醒來,已經清晨。劉阿姨來了,不僅帶來我的證件,還帶來我兩身衣服。
“郝助理讓人送到樓下的,他說方小姐用的到。”
我嗯了聲,沒說話。捧著粥碗喝完裡麵的粥,收拾了下說去何麗那裡。
上午去一次,劉阿姨送的。下午去一次,自己去的。晚上又去一次,依舊是自己去。
到了約定那天,我很輕鬆的就把劉阿姨打發出去買東西。
換好衣服,我收好證件,用耳朵聽路出門。
我摸索到何麗的病房,手往門把上一搭,剛想擰,它自己開了。迎麵撲來一股冷空氣,凍的我打了個機靈。
“何麗,你開窗?”我摸進去,道,“你傷還沒好,沒毛病吧!護士也由著你鬨?”
何麗還起不來,開窗肯定是她讓護士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