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曖昧的溫床,欲是情感的橋梁。
體力上,我永遠不及餘揚。每每急切的是我,最後哭著求饒的也是我。
時及淩晨,他饜足息鼓擁著我睡過去好一會兒,我的神絲還蕩在放縱的天堂不知要如何歸位。
然後,我看著落地窗外,深藍的夜空慢慢轉亮,太陽從海天相接的地方緩緩升起,照亮一切。
昨夜從海裡出來後,餘揚帶我坐直升飛機來了這座私人島嶼。夜幕之下,我隻隱約看清一座城堡的輪廓,就被他抱著進到其中,糾纏在一起。
清晨的浪潮很大,海浪自遠方泛起白色浪花洶湧而來,狠狠拍在半開的落地窗上。
海風把白色紗縵揚的高高的,海水嘩的一聲自半開的窗蕩進。漫進半米遠的距離,又流出去。
稍稍停歇,海浪卷著浪花再次拍來。這次,海水湧進近一米的距離,浸濕了靠近落地窗的一隻藤製搖椅。
我心中一驚,向後靠了靠。
餘揚深呼吸,轉醒。放在我小腹上的手收緊,蹭著我後背輕笑,“……還要?”
“……”我按住他亂動的手,道,“海水漫進來了。”聲音有些沙啞。
餘揚越過我肩膀看了眼,笑了,“來,我抱你看海。”
說完起身,抱著我坐到了藤椅上。海風有些冷,他拎了條毛毯蓋住我們。
“看下麵。”
我偏頭向下看,抱緊了餘揚的脖子。
這間房的地麵竟然是透明的玻璃製成的,海水很清晰,可以看到水下很很深很深的地方,有暗礁珊瑚,還有魚和海龜在遊。
海浪往裡一湧,搖椅蕩著,我們仿佛置身於大海中一樣。
“抱這麼緊,害怕了?”餘揚把臉埋在我胸前,輕蹭,“彆怕,這間屋子用的全是最先進的技術和材料。就算有朝一日這島沒了,它也會完整的沉到海底。”
我鬆開環在他脖子上的手。
海浪湧進,舔到我腳底。椅子一蕩中,我縮起腳,往他懷裡又靠了靠。
“試試這裡?”餘揚問。
“嗯?”我抬頭看餘揚,“什麼?”
剛看清餘揚眼中閃過的欲火,腰就被提了起來。
“不行!”我連忙拒絕,光天化日下的,而且他也沒睡多久,“展寒陽,你彆……嗯。”
我悶哼一聲,低頭靠到他肩上。脛後出層薄汗,被海風吹儘。海浪一蕩,細呤出聲。
“抬頭,看海。”他挑起我下巴,眼中閃著笑意親下來,“或是看我。”
我抱緊他脖子,小聲商量,“快點,我累。”
“……又不是我動,我動你又要讓我慢點了。”
“……”
我彆開頭,在海浪狠狠拍進,椅子向後仰去時咬在他肩膀。
流氓!
每每都是這樣,不管是吵架還是冷戰,哪管是砸了房間裡所有一切又或是氣到彼此不看一眼扭頭就走。用不上兩個小時,就會自動恢複沒吵沒鬨前的狀態。如果有場性愛夾在中間,甚至會更黏對方幾分。
吃過午飯,餘揚帶我遊島。
島不大,開發也不多。除了那個算不上大的城堡式彆墅外和停機坪外,彆的地方隻是略做修整,最大程度的保留了原生態。
就是地處大海中間,島上除了老鼠外幾乎沒什麼動物。
“我也蠢啊!”麵對大海,餘揚雙手插腰,笑道,“這島是我我外祖父送我的成年禮,我上來過一次就喜歡上了。自己掙錢後,就一點點規劃修建。然後覺得,”餘揚回頭看我,陽光下露出一口白牙,“光有幾隻老鼠幾隻海鳥在島上也太沒意思了,於是我就,運了些兔子,鬆鼠啊什麼的過來。”
“然後呢?”
我四處看,島上綠化是很不錯,可不見鬆鼠也不見兔子。
“鬆鼠適應不了這裡的環境,都死了。”
“那兔子也不剩什麼了。”
“嗬!”餘揚像聽到了笑話一樣,拉著我跑到一株大樹前,指著樹乾對我道,“看,你看。”
大樹一麵茂盛一麵乾枯,乾枯那麵的樹乾樹皮被啃的光溜溜的。
“我運上來五十對兔子。”餘揚舉起一隻手掌,“它們竟然在一年之內繁殖出來他媽的上千隻,差點把島給我吃沒了!”
“啊!”我驚住,這麼大殺傷力!
“啊?還啊?”餘揚輕揉我頭一下,“我當時腸子都悔青了。”
“後來呢?”我問。
“還好發現的及時,情況還能控製。”餘揚道,“我原來是不許島上的人動兔子的後。後來請人處理了一部分,餘下的,就靠人來平穩生態了。”
“……”
“中午的紅燒兔肉是不是很不錯,彆具一番風味?”
我看餘揚一會,道,“你為什麼要吃兔兔?”
“你再說一遍。”餘揚揚眉。
“你為什麼要吃兔兔,兔兔那麼可愛。”
“真想把你扔海裡去。”他大笑出聲,站在我左麵擋住海風,摟著我肩膀往回走,“不覺得我殘忍?運上來了又都吃掉,一般女人聽了……”
“因為兔子可愛,所以吃它很殘忍?那豬呢,牛呢,羊呢?它們長的醜被吃就應該?”我看餘揚一眼,聳聳肩道,“我不是素食主義者,也說不出悲憫眾生的話。如果那些兔子是我養的寵物,和我有了感情,那你吃我絕對會和你翻臉。可,並不是。再可愛,喜歡憐憫也要有度,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