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看到幾人穿著皇城司的製服,還未來得及報信,便被一人摁在桌上。
“哢”的一聲,手起刀落。
“......”
從樓上下來的雪族人看著滾落的頭顱,紛紛被嚇破了膽。
記得前一刻,他們還這樣對待中原人。
“大人!整個店內二十六口,是全都帶走,還是一個活口不留?”
“本官怎麼教你們的?留一個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回去給他主子報信,才不枉費他們白折騰。”
孟競野掀袍坐在椅子上。
一名手下抓來一個喬裝的雪族人,孟競野拎起爐子上的開水,直接往他臉上澆。
“啊——”
殺豬的嚎叫撕裂夜空。
雪族人當即被燙得麵目全非,孟競野將壺裡的開水倒完了才停手。
“回去告訴你們雪族的首領,本官皇城司指揮使‘孟競野’——今夜血洗這兩條街。”
皇城司的人慣會理解孟競野的意思。
不等孟競野發落,外麵已響起利刃砍下頭顱的聲音,數不清的慘叫響起。
被毀容的雪族人嚇尿了褲子。
孟競野放下水壺道:“雪族的王,他派一人來,我殺一人,他派一雙來,我殺一雙。若不怕亡族,就儘管派人來。”
沈狸姝站在城門樓上,漠然的看著。
血流成河的街道上,洋洋灑灑鋪滿了粉紅色花瓣。
那麼多的雪國人的生命在此消逝,她並不覺得惋惜。
她隻痛恨為何不及早將雪國人驅逐中原!險些釀成大禍!
若不是陰差陽錯她上了陸小仙的身,落魄到市集裡開店,怎麼也不會發現雪族人與齊衡的陰謀。
在國家大義麵前,濫發善心便是對同胞的殘忍。
頭發花白的老掌櫃,缺少門牙的小乞丐,那些無辜的同胞,再也回不來了......
兩行清淚緩緩落下,沈狸姝迎著冷風吸鼻涕。
“阿姐,你哭了?”
孟競野一來便嘗到了風中鹹鹹的氣息。
他走近沈狸姝,伸出舌尖舔去她臉上的淚痕。
沈狸姝偏頭用手背抹去。
“被人看著。競野,你體統些。”
孟競野一個眼神殺,目瞪口呆的縣官立馬仰頭望月。
“月色微涼,風聲疏狂,我已被月迷花眼,被風遮住耳,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咳。”
沈狸姝:……
“阿姐,我剛才把那些喬裝的雪國人都殺光了,你開心點兒嘛。”
孟競野習慣性的執起沈狸姝的手掌,放在自己臉上捂著,藍色的瞳孔釋放著癡戀與忠誠,“我就是阿姐最利的刀,誰惹阿姐不開心,我就殺誰。”
沈狸姝默默抽回手,並將孟競野貼在自己腰後的手掌拿開。
“競野,雖然你是我親手養大的,我也一直把你與淵兒同等對待。但小仙兒很保守的,這畢竟是她的身體,你可彆像從前那樣對我太親昵......”
弟弟?
孟競野倏然站直了,望著背對著自己的沈狸姝,冷諷一笑。
他喚她阿姐,她還真把他當弟弟了?
這麼多年了,哪怕做小也好。
他盼來盼去還是弟弟......
悵然失落的感覺填滿了胸口。
孟競野正盯著沈狸姝的背影,內心密謀著一百個害死趙戈的計劃,一名手下突然來報:
“大人,不好了,長公主被齊衡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