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之事兒息息相關,如同蝴蝶效應一般,葉青相信,隻要蔑兒乞部不滅,桑昆之父脫斡就難以被金人封為王汗,而不論是鐵木真還是紮木合,也就不會更快的進入金人的法眼,從而使得他們的部落,若有若無的在金人的扶持下,迅速壯大起來。
不管如何,在葉青看來,隻要桑昆、鐵木真、紮木合三人之間的兄弟關係不斷,那麼鐵木真這個真正的草原雄鷹,一代天驕,就很難在短時間內展翅高飛,獨霸草原。
葉青跟著老劉頭、董晁一同見了那近兩千多人的少年,東方的天際漸漸升起魚肚白,如同那淮河水一樣清冷、明亮。
並沒有過多的話語告訴那些少年,隻是讓那些少年記住,讓他們前往草原,並非是寄人籬下,並非是因為無路可走才讓他們北上草原,而是因為大宋需要一支所向披靡的鐵騎,需要他們前往草原學習弓馬武功,待到成年之後為大宋效力,收複失地。
老劉頭要過了葉青那當初趙構賜給的墨玉佩,而後把上麵的烏鴉拓印在了一張雪白的紙上,在到達草原之後,這隻栩栩如生的烏鴉,就將會被刺青在每一個少年人的手臂上。
從而使得葉青手裡的墨玉佩,就成了這兩千多少年人的信物甚至是信仰,即便是多年以後,隻要這些人存在,那麼手持墨玉佩的人,就將是他們唯一服從的那個人。
“你就真不怕他們為我所用?這些年紀在你們眼裡還是少年,可在草原上,可都已經該娶妻生子,成為部族的勇士,要獨當一麵了。”桑昆緩緩的從身後走過來,看著老劉頭帶著那些少年,沿著淮水往西走去,淡淡的說道。
“連個文字都沒有,你拿什麼讓他們為你賣命?彆忘了,他們即便是不識字,但也有信仰存在。至於信仰是什麼,我們華夏民族的信仰啊,一時半會兒也跟你說不清楚,總之,我相信有天他們會回來。”葉青自信的看著跑回來的老劉頭,而後對旁邊的狗熊桑昆說道。
“但我不能保證,去了多少人,還會回來多少人。說不準當你召回時,隻剩下了一半的人數,也有可能是不到一成,那麼到時候,你可彆懷疑我桑昆……。”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如果有一天,萬一到時候他們其中有你們草原勇士加入,也希望你不要因此而怨恨我葉青才對。”葉青輕鬆的回答道。
“想多了你,草原勇士同樣有自己的信仰,比如狼或者是鷹,比你們的烏鴉可是要凶猛多了。”桑昆毫不相讓道。
“狼與鷹都很聰明,但……烏鴉更聰明,你信不信?他懂得用腦子。”葉青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說道。
而後看著桑昆身後長長一隊,繳獲而來的金人營地的物品,由衷佩服的向桑昆豎起了大拇指,這貨連那些昨夜被弓弩、陌刀劃破的帳篷都沒有放過,都被他劃拉到了一起,要帶走到草原上。
真是桑昆過後隻見地皮啊,原本五十多頂的帳篷,以你車馬等等物資,包括那些金人身上的衣物、兵器等等,都被他打包帶走了。
也由此可以想見,如今草原上的部落有多窮,他們的物資有多匱乏。
桑昆見葉青的視線一一掃過身邊而過的馬車,毫不尷尬的說道:“我知道你從這上麵能夠看到很多對你有用的草原信息,但我還是想要警告你一句,大宋雖然富庶,我們草原上的雄鷹雖然窮,但也絕不是你們大宋能夠抗衡的。”
“相信我,我比世間任何人都更佩服你們,不論是你還是紮木合,還是那鐵木真,我都是由衷的尊重。”葉青看著桑昆正色的說道。
“若不是你一開始就表現出了對我們草原的尊重,即便是你許諾給我再多的好處,我也不會跟你交朋友的。走了,希望以後我們還能再見麵。還有……。”走出兩步的桑昆回頭,指了指漸漸遠去的少年背影,而後認真的說道:“我會把他們當成草原上的雛鷹一樣來訓練,到時候是死是活,就彆怪我桑昆心狠了。”
“那就有勞了。”葉青鄭重的對桑昆行禮,而後兩人再次走近擁抱了一下。
看著桑昆頭也不回的離去,已經跑到葉青跟前的老劉頭,看著葉青急急說道:“剛才光想著讓他們記住你的名字跟那塊玉佩,但我們好像忘了給這一支年輕的部隊,取一個番號了吧?總不能以後就以烏鴉軍相稱吧?”
葉青先是看了看身邊的董晁一眼,而後又看了看潑李三,見兩人俱是搖頭之後,老劉頭則是學著他的樣子,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於是葉青隻好說道:“既然你們都沒有意見,那就叫……種花家軍。”
“我……。”
“嗯……?”
“啊……?”
三人俱是一愣一瞪眼,我們搖頭是沒有好名字來命名,不是說沒有意見!
可創始人已經緩緩的往淮河畔率先走去,留下了三個人在那裡大眼瞪小眼:種花家軍?難道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寓意不成?但怎麼聽著像是種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