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啊,裡麵什麼都還沒有呢,而且據說那窗戶將將在元日前,才能裝上呢。”錦瑟撅著小嘴說道,小丫頭的焦急性子顯露無疑,很明顯是有些不滿意進度。
當然,這在葉青看來卻是好事兒,心裡多少還有一些替白純感到欣慰。
畢竟從錦瑟這番話語中可以看出,小丫頭對於諾大的豪宅並沒有什麼留戀,反而是對於當初那老宅子,心裡卻是有著深深的感情。
即便是在這邊,她手底下還有著十個丫鬟供她使喚,她這個丫鬟就可以天天跟著白純,而且住的地方也比老宅子好,但依然是留不住她那顆質樸無華的心。
白純走下樓的時候,葉青跟錦瑟依然還坐在天井那小花園裡的桌邊,葉青正借著頭頂的光亮,再次掏出董晁給他的那封密信。
也不知道武判是怎麼做到,或者說是金人使臣為了羞辱大宋,特意把趙構那道旨意給武判看了還是怎麼回事兒。
打開的密信裡麵,清清楚楚的寫著,趙構給於金國奏章的內容:
臣構言:“既蒙恩造、許各藩方、世世子孫、謹守臣節。每年皇帝生辰並正旦,遣使稱賀不絕。歲貢銀絹二十五萬兩匹,自壬年為首,每春秋季搬送到泗州交納。……今臣既進誓表,伏望上國,早降誓詔,蔗使敞邑,永為憑焉。”
葉青、白純、錦瑟三人麵麵相覷,彼此望著彼此,而後視線一同落在了那密信上。
葉青玩味著趙構的心思,當年趙構第一次以康王的身份出使金國時,可謂是極其強硬,甚至是給了金人一個大大的下馬威,使得金人差一些認為他並非是怕死的趙宋皇室,所以又把他放回到了大宋。
隻是當初那個年少輕狂、毫無畏懼之心的康王趙構,怎麼在成了皇帝趙構、當了太上皇趙構之後,對於金人的懼怕卻是一天比一天的深了呢?
葉青想不明白,而白純已經讓錦瑟取來了蠟燭放在桌麵,示意葉青應該把這密信燒掉。
白純潔白無瑕的漂亮臉蛋,一如往常的冷漠,隻是這個時候,在燭光的照耀下,多少顯得有些忿忿。
與燕傾城一樣,兩個人都是葉青眼裡的憤青,對於金人是恨之入骨,所以看到趙構這樣給予金人的奏表,臉色難看,葉青也能夠理解。
葉青點點頭,與白純跟錦瑟兩人,看著那封密信完全化為灰燼,隨著濕冷的夜風、如同孤魂野鬼飄無定所時,才讓錦瑟把那灰燼掃淨。
白純歎口氣,看了一眼葉青:“沒有錦瑟說的那麼嚴重,估計再有半個月,就能回到老宅子去住了,如此一來,離元日還有五天的時間,也足夠準備過元日的一切用度了。”
“桑樹還在嗎?”葉青點點頭,白純的小手也有些冰冷的被他握在掌心。
白純視線緩緩轉向葉青握著她的手上,也點點頭後,想了下說道:“老宅房間裡麵的銅管是做何用的?我看每個房間都有。”
“取暖的,利用權力之便,自然要往自家裡帶點兒好東西了,要不然咱們哪有錢建造三棟小樓。”葉青笑著說道。
白純無奈的白了他一眼,自從葉青開始複原那元祐渾天儀象開始,就已經知道了他在利用此事兒往自己口袋裡撈錢,要不然的話,他也不可能把當初欠燕傾城的錢還上。
而後燕傾城會在每個月把所謂葉青參與到燕家生意裡的分成,每次都如數跟她,還一點兒也不提那當初葉青借她的錢。
但白純一直不明白的是,葉青又從哪裡來的大量的錢,通過李橫跟劉蘭兒在大瓦子換成大量的物品,而後一部分由燕家商旅幫忙運往北地,另外一部分則是從夏國邊境繼續北上,到達老劉所在的頭草原的。
葉青如今雖然看起來依然很窮,但白純卻是知道,這家夥依靠複原元祐渾天儀象,就沒有少貪汙大宋朝廷的錢財。
但即便是如此,白純一個月依然還是照例隻給他一兩銀子,還不如家裡的丫鬟跟下人每個月的錢多。
葉小白極為不合時宜的落在了兩隻握在一起的手上,靈活的腦袋左看看右瞅瞅,而後便飛到葉青的肩膀上,與葉青一同注視著白純。
“明日你就可以試試那新的香皂了,而後派人給燕傾城送幾塊過去,你們先試兩天,若是沒問題,我再拿著進宮。”葉青深情的望著眼前的小白鼠說道。
反正這玩意兒也不會死人,何況他自己也試了,覺得應該沒問題,不會引起什麼皮膚過敏等等之類的問題,但隻是不知道,男子跟女子皮膚除了細膩程度的差異外,是否還有其他差異。
所以,他也隻好拿眼前的白純跟燕傾城當小白鼠來試上一試了。
絲毫不知葉青內心想法兒的白純,聽到葉青吊了人小半年胃口的香皂,終於可以用了後,眼神裡還是閃爍著掩飾不住的興奮,脫口問道:“真的嗎?明天就可以了嗎?”
“當然。”葉青很滿意白純神情態度,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