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黃河繼續南下,隨著路上的商旅、行人增多,葉青等人距離西夏國都興慶府則是越來越近。
加上他們一路上搶來的貨物,使得他們在到達石嘴子渡口時,已經變成了十足的商人。
即便是在經過西夏與韃靼人邊界設的十二監軍司的盤查時,憑借著在草原上吃草吃了近兩年的老劉頭嘴中那蹩腳的韃靼話,他們竟然是順利的通過了盤查。
葉青等一百人的商旅,在眾多商旅之中,並不顯得引人注目,不論是茫茫草原,還是進入漫漫戈壁後,在路上能夠看到的商旅之中,他們不過隻能算得上是一個中等規模商隊。
多達幾十頭、上百頭駱駝的駝隊,再夾雜著幾十輛馬車的商旅,在前往石嘴子的路途之上,並不少見。
往往這樣的商隊碰到葉青的商隊時,都會高傲對他們投來不屑的目光。
畢竟,他們的人數跟貨物,在行家商隊眼裡則是成反比,人多貨物少,自然是在行家眼裡,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這麼點兒廉價的毛皮貨物,也好意思讓這麼多人保護?韃靼人看來是終究沒有見過世麵啊。”
“看著皮貨,恐怕還不如一頭駱駝值錢,竟然用一百多人來保護,草原上的韃靼人很多嗎?”
“土包子,怕是到了興慶府就傻眼了,恐怕都沒有見過那麼繁華的都城啊。”
葉青等人並不能聽懂他們的話語,但從他們的臉上還是能夠看到一絲的不屑跟嘲諷。
但隨著一支浩蕩的駝隊跟馬隊以及馬車,加上有穿著盔甲的近千人兵士,護衛著兩架頗為華麗的馬車經過時。
原本行走在道路上的其他商旅,跟葉青一樣,都不得不乖乖靠邊站,等候著這一支有些風塵仆仆的趕路架勢,但看起來更不像是一個單純的商旅隊伍率先經過。
如同站在道路兩旁的商旅一樣,葉青同樣是像這個過於龐大的隊伍行著注目禮,從頭到尾並沒有看見哪怕一絲明顯的標誌跟旗幟,整個隊伍顯得很低調,但又透著一股股的尊貴氣息。
特彆是當那兩輛頗為華麗的馬車經過時,葉青則是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意味,隨著那封閉嚴實的車簾,緩緩打開一道縫隙時,雖然看不到裡麵到底坐著什麼樣兒的尊貴人物,但從那微微挑起車簾露出的小半截手指上,依然能夠判斷出,那纖細的手指,該是女子獨有的才對。
在整個商隊掠過他們後,葉青不由的對著許慶努努嘴,示意許慶跟上去探探來路。
“怎麼了都頭?”老劉頭跟趙乞兒,看著許慶又從其他人的馬背上,拽過幾張羊皮放在自己的馬背上,把自己打扮成單獨商人的樣子,開始尾隨著駝隊時,有些奇怪的問道。
“這特麼的哪是商隊,你見過這麼大的商隊嗎?”葉青指了指前後繼續說道:“一路上你見過哪個商隊有這麼大的排場?讓其他的商隊都站在路邊等候他們通過?”
“會不會是夏人自己的商隊呢?畢竟是有盔甲護衛。要不就是夏人的王公貴族?”老劉頭出了草原後,基本上就變回智商正常的老劉頭了,對於西夏的人文等等,了解的也並不比葉青多多少。
“這裡距離興慶府還有兩百多裡地呢,若是王公貴族,不可能顯得像是長途跋涉、風塵仆仆的樣子,必定是從其他較遠的地方一路過來前往興慶的。”葉青看著在那龐大的隊伍經過後,路上的商旅再次開始跟在後麵吃土啟程後,一邊思索一邊說道。
就在葉青在腦海裡思索著,剛剛經過的近千人的隊伍到底是何人,馬車裡的女子到底是何人時,一旁的老劉頭,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一蹦三尺高,指著遠處的石嘴子渡口驚喜叫道:“都頭你看,那是什麼?”
“讓狗攆了啊你,怎麼就一直改不了這一驚一乍的毛病呢。”被老劉頭嚇了一跳的葉青,無奈的說道,而後視線順著老劉頭手指的方向望去:“臥槽!種花家的旗幟?!”
石嘴山渡口處,渾濁的河麵上一條不顯眼的渡船,四麵都掛著迎風招展的旗幟,而旗幟上麵的向日葵,加上那枝莖後,在葉青眼裡隨風而動的畫麵,簡直就是植物大戰僵屍中,那晃來晃去的向日葵一模一樣的樣子。
就在葉青等人開始加快速度往石嘴山渡口前行時,那龐大的商隊則是連停都沒有停,在顯得更加熱鬨、擁擠繁華的渡口外圍,揀道向東,開始向興慶府的方向行去。
耶律南仙坐在馬車裡,而坐在他對麵的,則是在經過石嘴子時,被她召到車上問話的蕭處溫。
作為這一次陪同她前往西夏的使臣之一,蕭處溫學識淵博,對於夏人所敬仰、效仿的漢文化,更是有著深刻的了解,也正是因為他飽讀漢人詩書的原因,所以這一次才會成為陪同自己前往夏國的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