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為了保護自己的母親麼。
即便是東方古老的神明,也會有意識的維持並保護自身所具備的……愛?
這其實並不合理,因為我始終認為,拋開自身血脈和情感的束縛,是超脫者必然的命運。
不然的話,如果一個超脫的人尚且還放不下那些的話,那他們的超脫本身就不存在意義。
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的想法,畢竟在不同的超脫者裡,一定會存在不同之處,因為任何生命向上攀登和進化的理由,絕不該是成為另一個人或另一批人的模樣。”
萊克斯思考著感慨一聲,接著輕輕歎了口氣。
“唐。”
隻見他沉思著說道。
“當你提到哪吒的母親以後,不知怎麼,即便敖丙還是占據上風,但我卻覺得我該說聲算你厲害了。
嗬,希望事情還有意外,希望一切不要像故事裡那樣俗套,也希望敖丙可以帶著我的那一份贏到最後。
所以……”
說到這裡,萊克斯突然對遠方正和哪吒廝打成一團的敖丙喊到。
“敖丙,若是你輸給對麵的家夥,那我保證我會把你的父王和叔叔伯伯全都剝皮抽筋,拿他們的鱗甲做成鎧甲,把他們的血肉熬成羹湯!!!
倘若你不信,那就儘管繼續放水吧!”
“嗯?!!”
萊克斯突如其來的話,直接刺進了敖丙的心裡。
哪怕哪吒馬上就快拽住他的衣領了,他也忍不住回頭朝唐頓那邊看了一眼。
在他眼中,唐頓裝作不滿的模樣對萊克斯皺了皺眉。
“你他媽出盤外招!”
轟!!!
敖丙連一句話都沒說完,就被哪吒狠狠一拳搗在臉上,接著更是被哪吒飛起一腳踢在胸口,踹的一路倒飛著砸進了森林中去。
與此同時,見自己擊退敖丙,哪吒立馬轉過身去,虎視眈眈的看向唐頓。
“我一直以為小爺我已經夠混蛋了,沒想到你們比小爺我還要混蛋!
我到要看看究竟你們是魔丸,還是小爺我是魔丸!!!”
隻見他大吼一聲的同時,腳下踩著火焰和融化的沙土朝唐頓衝了過去。
看著眨眼就要衝到自己麵前的哪吒,唐頓舔了舔嘴唇,笑著對萊克斯說道。
“你先彆急哈,還沒結束呢。”
唐頓話音剛落,一道藍光猛的閃過,眨眼間便有不斷延伸的冰霜和霧氣凝結在唐頓麵前。
下一刻霧氣散去,正死死抓著哪吒拳頭的敖丙也暴露在空氣之中。
“抱歉。”
隻見敖丙輕聲說道。
“我有不得不贏的理由。”
“你以為我就沒有那種東西麼,混蛋!!!”
哪吒大吼著回應了敖丙的話,兩人頓時重新打成一團。
這一下明顯能看得出來。敖丙算是徹徹底底的火力全開了!
在此之前。敖丙不止沒有使用自己的武器。他更連自己身為龍的戰鬥方式都沒拿出來。
而現在,短短片刻時間,敖丙一邊掃腿擊退哪吒,一邊在哪吒後退的瞬間借助掃腿的力量旋轉身體。
而他身體迅速轉圈的同時,他的屁股後麵猛的甩出一截龍尾巴,狠狠抽在防備不及的哪吒身上!
哪吒被龍尾巴掃了一臉,正想著後退兩步調整姿態,誰知他還沒來得及落地,敖丙的龍尾巴便迅速延長,直接將哪吒死死的捆綁起來。
下一刻,敖丙雙手重重朝空中一頓,立馬有凝結的霧氣憑空湧現,而那霧氣則迅速化身為兩把環繞著霜凍之氣的甕金錘,被敖丙拎在手上。
借助武器之力來和赤手空拳的敵人戰鬥?
這可不是敖丙的性格。
但……一想到自己老爹被剝皮抽筋的畫麵,敖丙隻好咬一咬牙,掄起錘子便朝哪吒的腦袋打去。
“我尼瑪……?!!”
哪吒尚且還沒從龍尾巴的纏繞中逃脫出來,就被甕金錘劈頭蓋臉的好一通砸,他那英俊的容顏轉眼就不複存在了。
看著自家兒子如此悲劇的模樣,遠方站起身來的殷夫人咬了咬牙,接著便將自己的寶劍潮朝哪吒扔了過去。
“吒兒,接住!!!”
就在殷夫人大吼的功夫,寶劍越過天空,徑直朝哪吒飛去。
聽見老娘的大吼,哪吒微微一愣,接著趕緊開口吼道。
“等等!!!”
不等他把等等說完,那柄寶劍已經劃過天空,精準的……砸在了他的臉上,教會本就受傷頗深的他,懂得了什麼叫雪上加霜。
啪……
“啊!”
哪吒痛呼一聲。
“你沒看見我的手被捆著嘛,老媽!你就不能等我掙脫再說麼?”
說到這裡,哪吒的腦袋又挨了兩下狠的,劇烈的疼痛感讓他胸中的凶氣和磨丸的本能愈發澎湃起來!
轟隆隆……
一聲躁響之後,哪吒身上的火焰就好像發生了爆炸一樣,以遠超方才的程度劇烈燃燒起來。
按理來說,不需要什麼風火輪,單單是他的魔丸之火,就很少有幾個金仙能接得住。
但巧合的是,任何人都有可能忌憚哪吒的火焰,但偏偏敖丙沒有任何忌憚。
就像哪吒也不怕敖丙的冰霜一樣,他們倆恰恰是靈珠和魔丸,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單憑能量的話,誰也彆想傷到誰!
因此,即便哪吒火力全開,敖丙也硬頂著火焰繼續毆打哪吒。
一時之間,敖丙的甕金錘一次又一次的降落在哪吒臉上,看這個局勢,估計要不了多久,敖丙就可以吃哪吒的席了。
可是……
遠方……近百公裡外,九天層雲之上。
一頭肥頭大耳的超級大肥豬,正用自己巨大的耳朵撲閃著飛在雲裡,載著另一頭比它看上去還要更胖一點家夥和一個武將,向陳塘的方向飛去。
而那個武將……
或許是不久前路過了朝歌城,而陳塘也愈發接近的緣故,李靖著實有些近鄉情怯。
當然,其實他離開家並沒有多久,大概就隻有小半年的時間罷了。
他們是要去玉虛宮拜見元始天尊的,而玉虛宮正在那羅天之上,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李靖和太乙僅僅趕了半天的路,人間半年的時間就過去了。
李靖自己也曾在年輕時,跟隨仙師學過仙法,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道理他還是懂得。
一想到夫人在家裡苦苦等待至少半年之久,可自己這一行卻沒帶回半點好消息,李靖就有些不敢想象自己見到夫人和哪吒的畫麵。
或許是感受到了李靖的難過和不安,肥豬前方坐著的太乙真人深思片刻,接著抬手掐了個定心的訣,說道。
“李將軍,天命難違,恕貧道直言,這就是哪吒的命啊。
不過……這一切並不是哪吒的錯嘛,也不是魔丸的錯嘛。
哎,這一切,著實都是貧道滴錯啊!”
太乙真人那張胖臉上,露出了愧疚的神情,要是他當初沒有貪酒,又或者他提前看出了申公豹師弟的不對。
總之,隻要他足夠認真的話,那本不應該有如今這種悲劇出現的。
這樣想著,太乙真人掐訣的手重重一握,他也在心裡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