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傅，我知道這個方案有風險，但如果我們不嘗試新的方法，怎麼可能取得突破呢？”周偉成試圖說服李師傅。
“突破？我看你是想出風頭吧！”張強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道，“你以為你是誰啊？隨便改個角度就能提高精度？你把我們這些老技術員當什麼了？”
張強的話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鳴，大家紛紛議論起來，質疑周偉成的方案。
“是啊，周偉成，你這個方案確實太冒險了，我們還是穩妥一點比較好。”
“李師傅說的沒錯，我們不能拿整個項目開玩笑。”
“周偉成，你是不是太自信了？”
周偉成麵對眾人的質疑，心裡有些動搖了，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方案是否真的可行。
“難道我真的錯了嗎？”周偉成陷入了深深的自我衝突之中。
“周偉成，還是聽李師傅的吧……”有人勸道。
“不……”周偉成突然抬起頭，他目光灼灼。
“不……”周偉成突然抬起頭，目光灼灼，像兩團熊熊燃燒的火焰，要把一切質疑都燒成灰燼。
“我不會放棄的，我的方案，絕對有搞頭！”
他深吸一口氣，走到白板前，拿起粉筆，“唰唰唰“地開始畫圖、列公式。
他的手速快得驚人，粉筆灰像雪花一樣飄落，白板上很快就出現了一堆讓人眼花繚亂的符號和線條。
“來來來，都彆吵吵了，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周偉成一邊畫，一邊講解，“你們看，這是我根據流體力學、材料力學，還有那個啥……混沌理論，推導出來的最佳研磨角度模型！”
他指著白板上一個複雜的公式，唾沫星子橫飛“這個角度，可以讓磨料和工件表麵的接觸麵積達到最大，同時減少摩擦產生的熱量，避免工件變形，從而提高精度！懂了沒？這叫科學！”
周偉成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整個車間都回蕩著他的聲音，像極了某位瘋狂科學家的演講現場。
幾個原本還對周偉成方案持懷疑態度的技術員，此刻已經被他這股子認真勁兒給鎮住了。
他們湊到白板前，瞪大了眼睛，仔細研究著那些公式和圖表，時不時地還交頭接耳，小聲討論著。
“哎，你彆說，這個公式看起來好像有點道理啊……”
“是啊，我記得以前好像在哪本書上看到過類似的理論……”
“這小子，還真有點東西啊！”
李師傅也站在一旁，眉頭緊鎖，一言不發。
他雖然經驗豐富，但畢竟年紀大了，對這些新理論、新技術了解得不多。
周偉成畫的這些東西，他一時半會兒也看不懂，但他能感覺到，周偉成的方案，似乎並不是空穴來風。
周偉成可不管他們能不能看懂，他繼續滔滔不絕地講解著，時不時地還用手比劃著，仿佛自己就是那個正在研磨零件的磨頭。
“你們看，這個角度，就像切西瓜一樣，要找準那個最甜的‘點’，一刀下去，才能切得又快又好！”周偉成打了個比方，試圖讓大家更好地理解。
“還有，這個參數，要根據實際情況進行微調，就像炒菜一樣，火候很重要，差一點都不行！”
“總之，這個方案，我已經在實驗室裡用小塊廢料試過了，效果杠杠的！絕對比你們現在用的方法強！”周偉成拍著胸脯，自信滿滿。
他的這份自信，感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大家開始小聲議論，語氣中也多了一絲認同。
李師傅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他看著周偉成，
就在這時，一個突兀的聲音打破了車間的氣氛。
“我不讚成！”
眾人循聲望去，發現竟然是江婉兒的父親，江廠長！
江廠長背著手，踱著步，慢悠悠地走進了車間。
他看了一眼周偉成，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悅。
“小周啊，我知道你很有想法，也很努力，但是，這個項目關係重大，不能冒險。你和婉兒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不希望你因為私人感情，影響到工作。”
江廠長這話一出，全場嘩然。
“啥？周偉成和江婉兒？”
“這……這是什麼情況？”
“江廠長這是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嗎？”
周偉成頓時愣住了，他沒想到江廠長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出這樣的話。
他感覺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江婉兒也聽到了父親的話，她臉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她想衝過去解釋，卻被身邊的同事拉住了。
“婉兒，彆衝動！”
“你爸正在氣頭上，你現在過去，隻會火上澆油！”
周偉成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攥住了，喘不過氣來。
他想反駁，想為自己辯解，但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車間裡的氣氛變得異常壓抑，大家都低著頭，不敢說話，生怕惹禍上身。
周偉成緊緊地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但他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江婉兒那張梨花帶雨的臉，和江廠長那冰冷的眼神。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一切。
就在這時，江婉兒突然掙脫了同事的束縛，跑到了周偉成身邊，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
“爸！你不能這樣！偉成他……”江婉兒的聲音顫抖著，帶著哭腔，她緊緊地握著周偉成的手，仿佛這是她唯一的依靠。
江父看著江婉兒，目光落在了他們緊握的雙手上，緩緩走近，語氣嚴厲，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