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院第一院,萬法院院首白尨!
天南觀中諸修公認的,唯弱於天南觀主的第二號人物。更為諸多道人尊稱為大院首。
“老師,你還說呢?”
“您要真看重那鬼崽子,直接收入萬法院去唄!”
“何故丟在我這外院,整日裡讓我做這個傳信人呢?”
萬法院的白院首竟是這位外院院首的老師麼?且看這紫袍女冠的語氣,關係還極為親近。
隻是這紫袍院首卻似是並不太感冒那鬼郎黎卿的樣子……
老者聽到弟子的這般牢騷,卻是輕笑著捋起了頷下蒼須,將那《南鬥延命經》中卷置放到了這案首之上後,麵色陡然一唬。
“你哪來那麼多話!”
“讓你看顧著點人家,你倒是還不樂意起來了?”
老者一把將這混賬弟子從座位上推開,直接坐上那案幾正側,將那卷《南鬥延命經》攤開,不知從哪兒掏出來一支氤氳玉髓作的符筆,直接就開始接著那未完的注腳下起心思來了。
這卻是惹得那紫袍女冠更不滿了,心頭更是腹誹不已:
你們這群老東西不就是怕那鬼郎黎卿修行失控,毀了你們的內院嗎?可老娘這外院的弟子就不是人了啊?
也虧得祖師應下那江南道丹書尹氏的傳書,接下這麼一個燙手山芋。那黎卿身上的鬼患,可還未解決呢!
“哼哼,老師,我看啊,你不如早早把那延命經傳給那家夥,讓他自己回江南道算了,祖師如今大限將至,那鬼母若是再失控,你們又鎮不住!”
“再是不及,觀裡能落得個贈經的美名,就也足夠了。”
這女冠可不糊塗,相反,她比大部分的紫府道人都清醒。
鬼郎黎卿,背後那隻自江南糾纏而來、一路橫推二十三州縣的恐怖厲鬼。
當年可是讓掀起百鬼過境,讓諸州縣盤踞老廟宗祠的六天故鬼都為之一淨的大患啊!
好不容易給她製下去了……指望著那小家夥修成南鬥延命司,反過來駕馭那隻厲鬼?
彆做白日夢了啊,老登!
“你……”
“混賬東西,我們怎得就鎮不住了?內院四方院首加上觀主,怎會就鎮不住了?”
白尨大院首第一道注都還沒寫完,立刻被這忤逆子氣的符筆都要顫斷了,他是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這個混賬弟子的冒犯。
“還有,白清燁。你這張嘴啊,能不能彆整天跟個漏鬥一樣?”
“祖師這事兒你怎麼知道的?這是你平素置氣的時候能隨便往外說的?”
大院首真要被氣的三屍暴跳,要不是這混賬又是半個曾曾孫、又是半個弟子,他真想一掌給她呼牆上去。
“我警告你啊,禍從口出,你平素裡最好說話做事有點兒分寸……”
此刻大院首卻是真正給這弟子驚得急眼了,連連警告道。
“哦”
後者自也是意識到自家說錯話了,再不敢出聲,老老實實的立在一旁捱罵。
天南祖師名諱已經未知,諸多弟子尤記得他姓尹,江南丹書尹氏的尹。
尹老祖是天南上觀唯一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觀中上到紫府、下至道童,無人不是瞻仰著天南祖師的事跡入道。
若說尹老祖將要坐化的消息傳出去,該發生何等的大亂?便是臨淵仙山傾覆都未必不可能,怎可如此把不住口風?
那外院白院首這一個不妙,可是把火引到了自家頭上,生生被教訓了一頓慘的……
那雲台宮閣發生的事情,黎卿渾然不知。
此刻的他,已然歸來宅邸之中,大殿一角,那頭丹虯盤踞在側,安靜的伏在旁側,舔舐著那道豢龍璧。
黎卿將靈燈掛起,香爐點燃,開始整理起來了近日所得。
兩萬餘道功,都還沒捂熱便被劃走,屬實是令他稍稍有些頭疼,不過上卷《南鬥延命》入懷,便又是不同了。
黎卿將袖中的的兩道竹簡平鋪在案上,一道靈竹作簡,為《石中火》,這是蘊養靈火的秘法,另一道是靈玉琢簡,卻是的《南鬥延命經》上卷。
這完整的上卷延命經中,通篇便是以那長明命火為基,行避死延生之道,其中更輔佐有三道法術。
竊壽元、削性命,此為妖星禳命咒;
掣陽炎、聚日曜,離星法,此名赤曜南明道;
最後一道便是核心神通,每先天一炁圓滿之後,法力初成,每一門正宗道統,皆與弟子先習一道護身神通。
仙道渺渺,萬道之基,一曰氣,二曰光。練氣上品,或修出罡氣,或修得神光,便是幾乎完全蛻離了凡俗。
續一口莽莽元氣可遊走青雲之上,掣一道太白神光能飛掠五湖四海。
直至此時,方可稱神仙中人。
故而這《南鬥延命經》有兩道根本神通,一曰南鬥離合光,二曰天府玄元氣。
練氣古道,不外乎是捉拿陰陽五行,理三才,辨六氣,觀宇宙萬氣之變化,自然修得是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