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賢被無人性帶回了辦公室。
一名獄警正在對他進行審問。
“sir,什麼凶器、什麼殺人,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搞搞清楚,人沒死,算什麼殺人,我是正當防衛來的!”
“陳世賢,我警告你,不要太囂張,你以為你還是以前戴帽子穿警衫的,威啊?”
“現在你在赤柱蹲苦窯,就歸我們懲戒署管,這次你在監倉鬨出人命,不好好配合,信不信對你提起公訴,改判終身監禁!”
“我好驚哦!”
陳世賢眼中一片平靜,根本沒在怕的。
他麵帶笑意地道:“懲戒署再牛,也要講證據的,你們夠證據,就公訴,我分分鐘認罪,爭取寬大處理,少判幾年。”
“不夠證據,就不要汙蔑好人。”
“犯人也是有人權的,我隨時可以向公共關係科投訴你!”
港島差人最怕三樣東西,ICAC的咖啡,公共關係科的報紙,內部調查科的傳喚。
投訴,一招吃遍天下鮮。
陳世賢這副囂張的樣子,氣得獄警扯下帽子,撓著頭上剩下的幾根毛,在原地轉圈。
“噠。”
無人性坐在椅子上,瞳孔一斂,手中原本轉動的鋼筆驟然停下,隨手撂在桌上。
他雖然一句話沒說,獄警卻早就懂事地讓開,站到一旁。
辦公室的氣壓陡然一低。
“14721,今天監倉的事情,一定要有人扛,你不認,我們很難辦的。”
無人性走到陳世賢麵前,一屁股坐在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sir,你讓我扛靚女,我沒意見,讓我扛殺人罪,當我癡線啊?”
“難辦,那就彆辦了!”
陳世賢下巴昂起,語氣充滿玩味。
“不識好歹的人,可沒有好下場。”
無人性死死盯著陳世賢,冷哼一聲。
在警帽蓋住的半張臉上,露出一道滲人的笑容,他對著獄警伸手微微一勾。
禿頭獄警熟練地用一次性紙杯裝好奶茶,同時遞給他一把剪刀,把腦袋伸了過去。
“哢嚓、哢嚓。”
無人性拿起剪刀,從禿頭獄警僅有的頭上,剪下一撮頭發。
慢條斯理地把頭發剪碎在奶茶杯裡。
眼噙寒光看向陳世賢:“司法奶茶,不陌生吧?”
“你最好懂事一點,早點認了,彆讓我們報告難寫。”
這個年代,刑訊是家常便飯,在赤柱就更盛。
通櫃、尿架、打藤、灌司法奶茶、鑲珠,抽腳心、墊電話簿……
各種私刑泛濫,刑訊在警隊司空見慣,陳世賢當然不陌生。
“sir,司法奶茶我熟悉,警隊條例我更熟悉,警隊最講紀律和法治了。”
“港島更是講人權法的。”
陳世賢眼尾微微上挑,麵帶淺笑:“提醒你一句,我有律師的。”
“我要求見律師!”
港島是講人權法的,即便眼下陳世賢正在坐牢,也有權要求自己的律師到場。
沒見到律師之前,可以用沉默應對一切。
就算刑訊逼供認罪,證詞到了法庭也可以不認的。
“操!”
無人性嘴裡噴出一句臟話,表情扭曲。
這個死撲街,死魚一條,什麼時候有錢請律師了?
他看著有恃無恐的陳世賢,心中越發不爽。
之前不止一次警告過這個撲街,不要和那幾個倒黴兄弟惹是生非。
可是對方一次一次無視他的警告就算了,事情一次鬨的比一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