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先生雖然走了,蕭傾的課程並沒有停。
這年頭,當皇帝也不是輕鬆活兒,眼見著一天的“瀟灑”假期結束,蕭傾又苦巴巴地上朝上課去了。
這幾年在傅明奕的大力推動下,南蕭通過各種方式增添了許多年輕官員。
有的是從地方提拔上來的,有的是各鄉鎮、望族舉薦上來的,還有的是通過小範圍科考考上來的……
朝中傅明奕和王項各占一邊,兩人一個年輕力強,在年輕一代的官員和北臣之中頗有號召力;一個老謀深算,在南地根基深厚,威望甚高。有他們在,蕭傾覺得自己根本不必擔心朝堂上的事情。
傅明奕也說,這幾年她的主要任務不是清理朝政,而是充實自己。
蕭傾深以為然。
但是今日,朝堂之上似乎有些不同。
蕭傾努力抬著暈乎乎沒睡夠的腦袋往下看,本以為今天就和之前的每一天上朝一樣,大概都是走個過場,所以也沒放多少心思在堂下。
她正想著喬白和應子夜的事情,眼角的餘光又掃到堂下的傅明奕,心思便一轉再轉,很快就不知道轉到哪裡去了。
直到她聽到已給聲音在堂下大聲響起。
“臣有本奏。”
蕭傾無意識地想,你奏就奏唄,那麼大聲兒乾嘛。
對方緊接著就雙手呈上一本奏折,“臣奏,盈州州軍都督趙子苑貪汙州稅。”
蕭傾的心神漸漸被牽了回來。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公然在早朝大殿之上舉報人貪汙。
“這是盈州呈報的趙子苑貪汙的聯名書,請陛下過目。”
蕭傾覺得趙子苑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但是一時也沒想起來是誰。
堂下鴉雀無聲,馬洪走下階梯雙手結果奏本,緩緩的走上來遞給蕭傾。
蕭傾拿過來看了一會兒,還真的是聯名書,聯名的一共有十幾個人,都是盈州各級官吏,領奏的正是盈州知州,姓封,叫做封正閔。
這個人蕭傾聽說過,他在盈州任知州已經有大概十年的時間了,在他治下的盈州聽說風調雨順,稅收頗豐。
是個風評不錯的官員。
嗯,聽說也是個十分正直的人。
這樣的人領奏,十分有說服力啊。
不過,蕭傾更多注意的不是奏折的內容,而是堂下王項和傅明奕的態度。
很巧的是,兩個人都站得直直的,表情淡淡,沒能給她任何提示。
好吧,這個意思,大概是說這件事情不需要在朝堂上討論的吧?
蕭傾內心點點頭,現在已經十分熟悉他們的習慣。
朝堂之上能解決的往往都是小事情,真正的大事情都是在朝堂之下商量好的,頂多在朝堂上走個過場。
蕭傾旁聽了幾次以王項和傅明奕為首的幾次小範圍廷議,那裡才是他們真正解決事情的方式和地方。
這一次……倒是有些意外。
儘管他們的表情如此平靜。
蕭傾正準備說點兒什麼,堂下又有人說話了。
“陛下,州稅乃一州之用。況且,國庫財政以州稅為基……”
巴拉巴拉。
蕭傾耐著性子聽了一半,大概明白了。
這家夥是在說這件事情很重要,一定要嚴肅處理,不能姑息。